弄死自己。
自那以后,庄一醉认命地接受了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
前几夜,孩童都在变着法子往侯涅生身上弄点伤口,不过每晚弄的伤口都在减少。
不管是多是少,侯涅生都由着对方乱来。
可让庄一醉惊奇的是房间里怪诞扭曲的力量也在一天天地减少,到第八夜时竟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九夜——
孩童话里有话地调侃道:“诀,你真是亡魂啊,还是以恶意喂食的亡魂。”
侯涅生故作诧异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恶意越来越少了,我好久没这么安静过了。”孩童摸着侯涅生的手腕,有些庆幸地说道:“你再晚来几天,我可能真的要被逼疯了。”
侯涅生也跟着庆幸地回道:“是吗,那我来的真巧。”
孩童又道:“诀,你饭量好大,已经不剩多少了。”
不等侯涅生回答,他又道:“还有,诀,你本身也挺奇怪的,即使又有了,这么捏你几下就没了。”
说着,他“咔嚓”一声捏碎了侯涅生的腕骨,待到侯涅生恢复好,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问:“诀,你会疼吗?”
侯涅生反问:“你觉得我会疼吗?”
“不会。”孩童回道,“会疼还让我这么做的话,你肯定是有病。”
角落的庄一醉:“”
这小孩说中了,他还真挺有病。
侯涅生笑着回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问我呢?”
孩童拇指摩挲着侯涅生手腕处凸起的地方,“可能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摸了好一阵,他又道:“诀,究竟是你很特殊,还是大家都一样呢?”
“大家都一样的。”侯涅生回道,“你要是不舒服了也可以捏别人。”
孩童沉默片刻,才道:“怎么捏别人?其他人可不像你这样。”
“谁说一定要捏碎了,把人打一顿,发泄出来就好了。”侯涅生回道,“这天底下有很多人能让你打。”
“比如呢?”孩童问。
侯涅生回道:“像那些警局的通缉犯,或者小偷,混混之类的,把他们狠狠打一顿,不要打残,然后丢到警局门口。”
孩童有些认同地说道:“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怎么找到他们啊,万一打错了可就不好了。”
“仔细分辨一下就可以了。”侯涅生又道,“很简单的,耐心一点,不要受那些东西影响,你会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角落里的庄一醉停止翻杂志,忍不住抬眼朝侯涅生看去。
虽是用的是小孩声线,但侯涅生似乎在教这孩童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孩童也破天荒地没有说话,全程安静地听着。
等侯涅生说完好一阵,孩童才道:“诀,怎么感觉你这么了解我呢?”
“错觉吧。”侯涅生玩笑道,“毕竟亡魂可以随处乱跑,我知道的多点也正常。”
“不是错觉。”孩童反驳道,“诀,和你知道的东西是多是少没有关系,只有你会由着我乱来,也只有你不怕我,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又低声重复一遍,“诀,你是不一样的。”
侯涅生低低地应了一声,轻声附和道:“好,我是不一样的。”
角落的庄一醉则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废话,他当然不怕你了,因为他比你还可怕。
或许是被哄开心了,这两夜孩童的心情都很不错,说话带有明显的笑意,也没再怎么伤害侯涅生。
第十一夜——
孩童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他问:“诀,你是被我身上这些恶意吸引来的吗?”
“是啊。”侯涅生回道,“你不是问过了吗,怎么突然又问一遍。”
他又问:“单纯是因为这样?”
侯涅生故作疑惑地反问:“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角落的庄一醉心底“咯噔”一声,他心道侯涅生这是成心惹孩童不高兴啊。
果不其然,孩童听了这话变得非常不开心。
这夜他又决定捏手腕了,“咔咔”声听得庄一醉头皮发麻。
之后连着几夜,孩童的心情都很差,说的话也非常难听。
坐在角落的庄一醉别说翻杂志,连呼吸都不敢重一重,深怕这孩童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