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涅生的第二杯奶茶都差不多喝完时,白日指着资料的一处问道:“夜旻,这些时间间隔有规律吗,尤其是这一次,为什么隔了才重新出现,还一出现就是在和桥关隔了几百公里外的兴海。”
侯涅生如实回道:“现世是相互联系的,梦境和想象同样如此,只要中招后,无论在哪里都能被拉入梦境,时间上也是看祝巫异能者什么时候想拉人进去。”
白日又问:“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多拉点人进想象梦境,然后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进行多个祭祀仪式。”
他随口猜测道:“为了所谓的仪式感,还是单纯因为想象力不够?”
“不。”侯涅生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才道:“不是想象力不够,而是精神力太弱了,祝巫异能者是个孩子。”
话音落下,贝岑烟几人同时抬头朝他看来。
侯涅生在众人的目光下重复道:“祝巫异能者是个孩子,不会超过十四岁,处在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年纪。”
“他本身大概率还患有难以治愈的疾病,导致精神被进一步衰弱,不然以他能通过想象梦境直接影响现实这点来看,一次参加祭拜仪式的人绝不可能只有这点。”
“还因为治愈的可能性极低,他开始寄希望于鬼神和献祭之类的玄说,看了很多相关书籍,又或者是长期照顾他的人相信鬼神之说,总在他面前念叨这些。”
“再具体一点呢。”贝岑烟问,“例如性别之类的。”
侯涅生回道:“我说过女巫男祝,而合称后,祝巫便不限性别了,祝巫异能者同样是如此。”
“知道了。”贝岑烟总结道,“年龄在十四岁以下,身患难以治愈的疾病,本身或家中有长辈信仰鬼神之说,对吧?”
侯涅生点了点头,“没错。”
“偏远地区呢?”褚捷海插嘴道,“万一那孩子住得偏僻,又家境贫寒无钱治病,本身还认知受限,这种情况不是更会寻求鬼神之说吗?”
他又问:“很多山沟里的村子,或者黑寨子,可能都没在系统里登记过,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怎么查?”
侯涅生反问道:“如果他待在偏远山区,为什么能有两所城市的人同时中招,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影响力?”
褚捷海愣了一下,再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侯涅生又道:“我说过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祭祀仪式,还有如此广的传播范围,他身后必然有人指点,因此他的医疗条件不会太差。”
“好。”贝岑烟吩咐道,“现在立刻按这个方向查,所有医院,私人还是公立的,全都不要放过。”
“啊?!”褚捷海结结巴巴道,“全,全部.....这要查到猴年马月啊。”
贝岑烟快速发了个短信给虞潇,“我已经把这事告诉你组长了,在哪边都是查,抓紧干活了。”
褚捷海:“.......”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人能干完的事吗?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日和周泽锦,周泽锦率先一步跑出去,又笑嘻嘻道:“组长,我也来帮忙,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褚捷海:“??”
他为什么说话腔调这么怪,五岁小孩吗?
白日平静地看向褚捷海,“习惯就好,我们这边要么一直没工作,但一有工作,工作量都特别大。”
他站起来,顺带拍了拍侯涅生的肩膀,“夜旻,走了。”
侯涅生快速喝完最后一点奶茶,起身跟着白日走出了休息室。
看样子,两人都对这种繁琐且量大的工作习以为常了。
褚捷海性格皮实,不说调皮捣蛋,但让他安静坐着翻书翻资料,他宁可找个操场跑上一天。
他上学那会就是这样,但凡不是成绩太差会被亲爹用皮带抽,肯定稳坐倒数第一的王座。
想到自己马上要坐在一个地方查资料查个十几二十天,褚捷海的脸快速拉下来,像是被抽干了活力,软塌塌地趴在桌上,半点精神气都没有。
褚捷海这副样子着实让李怡然感到害怕,她“嗖”一下也跑了出去,“小锦,老大,你们别把我丢在这啊,我还有用没用啊,没用的话能不能先抽个人给我送回家啊?!”
回答李怡然的是贝岑烟,“目前没用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片刻后,贝岑烟处理完李怡然的事,回来见褚捷海还瘫在休息室里,站在门口催促道:“行了,别跟个怨妇似的趴在那了,过来干活了,早点找出这个祝巫异能者对谁都好。”
“来了......”褚捷海认命似的起身,一步一拖沓地走出了休息室,正式开启了他坐办公室的悲惨生活。
十三天后,珠省清阳市某所私人医院里——
白日站在大门前和私人医院的院长告别,“李院长,真是麻烦你们了,很感谢你们的配合。”
“不客气,不客气。”李院长客套道,“配合调查是我们应该做的事,谈不上什么麻不麻烦的,反而是麻烦二位专门跑一趟。”
他送二人出门,又抬头看向披着夜旻马甲的侯涅生,“夜女士,咱们这个投资......”
侯涅生淡淡回道:“最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