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厮杀声静静恢复体力,又时不时往外瞥一眼看了下情况。
这些人没受过专门训练,即使有武器,也是用最简单的招式攻击,无法一击制敌,还会消耗大量体力,再加上营养不良和长期劳作,这场名为选拔仪式的杀戮变得极端漫长。
参加祭拜仪式的人在逐渐减少,上一次只有五十五人,周泽锦估计这次最多也不会超过为五十五人。
他伸头往外点了下人数,尚在打斗的、倒地休息的、外加半死不活没咽气的,目前活着的已经不足五十人了。
他觉得人面鸟所说的鸣声马上就要出现了,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体力都恢复差不多了,鸣声依旧没有出现。
周泽锦又往外看了下,已经不剩多少活人了,能站着的更是只剩三个且都浑身是伤,目测离咽气也不远了。
不对劲,周泽锦想,这个选拔仪式绝不是他们推测的那么简单。
他看着又有几个人倒地咽了气,可鸣声依旧没响起。
最后还活着的几个人不知是杀红了眼,还是没听到鸣声以为没结束,竟是再次站起来要去杀人。
其中一个人走着走着,走到一半“扑通”一声倒地咽了气。
只剩两人了。
周泽锦看向戴在手腕上可以立刻脱离的手链,剩两个都还没结束的话大概率要全死完。
可他呢?
他不是这村子的人,更不是常规途径进入梦境的。
如果他也算在这些人里面,那么他不止要白跑一趟,甚至还可能要死上一次。
他纠结着是现在走还是赌一把,赌他不算在这些人里面。
远方无力的哀怨和谩骂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了,似乎是只剩一人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泽锦听到“扑通”一声。
他抬眼看过去,最后一人也倒了,倒在乌压压的尸山血海上。
整个广场上红黑交织,黑的是腐朽大地,红的是肮脏血肉,人们咽了气,却没合上眼,那眼底仍在闪烁贪婪和怨毒的光。
无边的暗红天幕下,周泽锦站在水泥房之间的夹缝里听着最后一人虚弱的喘息声。
声音很弱,听上去命不久矣,可周泽锦听到那人呢喃道:“就剩......我了,鸣......声也该响了,我是祭......主,我是祭主,我是祭......主......”
鸣声没响,明面上的最后一人在等,藏在暗处、真正的最后一人——周泽锦也在等。
那最后一人似乎是要撑不住了,他的声音弱到周泽锦难以听清。
周泽锦皱了皱眉,细细听了好几秒才听听那人在说什么。
他在说:“鸣声......鸣声......鸣......”
徘徊在周泽锦耳边难以听清的低语声彻底消失了。
那人咽了气,鸣声依旧未响。
周泽锦无奈摇了摇头,他似乎是赌输了,自己也算在了这群人里面。
有祝巫异能者和一群人堵在村口,他不可能闯出去的,他抬起手,准备捏碎手链上的圆珠,强行脱离。
还不等手碰到圆珠,他听到脚步声,人面鸟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这次速度有点快,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死光了就行。”
人面鸟扇动翅膀在空中盘旋,“好多血,好多的血啊,我喜欢这种味道,有种浓郁的生命气息,上神肯定会喜欢这些祭品的。”
周泽锦往夹缝里缩了缩,避开了人面鸟的视线,手也捏在圆珠上,稍有不对劲就立刻脱离。
人面鸟没发现周泽锦,飞回祝巫异能者的长杖上,清嗓子似的咳了两声,又道:“我们快开始吧。”
周泽锦感受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祝巫异能者使用异能了,这是从他灵魂上散发的味道。
腐败,恶臭,还有些......他离祝巫异能者有些远,无法分辨得太清。
片刻后,这股从灵魂上散发的味道消失了,充斥在周泽锦鼻腔的血腥气也在淡,他还听到类似猛兽的嘶吼声。
那声音听着有些熟悉,本来周泽锦还有些怀疑,可当腐臭的味道传来后,他确定那就是曲宁所说的腐兽。
他僵在原地,竟是猜不透这选拔仪式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了。
“不错,不错,这个看着挺大的。”人面鸟用冗长的语调戏谑道,“行了,自己出去溜达玩吧,记得别往村子这边跑。”
这次腐兽应该和他们上次在河边杀的那个不一样,周泽锦听到了类似马蹄的声音。
马蹄声越来越远,还未彻底消失,周泽锦又听到长杖点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悉索声,像是蚂蚁在啃食什么东西,又像是骨肉肌理摩擦在一起。
那声音密密麻麻地徘徊在周泽锦耳畔,听得他生理性地反胃。
不知过了多久,人面鸟道:“骨肉已塑,请魂入梦,天甄地选,最先睁目者五十有一,称祭主,得上神恩典,暂与上神同享福泽。”
周泽锦听到不少沉重的闷声,似乎是侍卫们将包袱从马背上解下放到了地上。
人面鸟又叽叽喳喳说了很多神叨叨的话,大致意思就是最先睁眼的五十一人会成为祭主,请祭主们换好衣服,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