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脸色发白,神色激动愤懑地解释,“夫人在花园里赏雪,遇到那个岑素,夫人也没让她过来行礼,她非要往上凑,结果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她身边的丫环说是夫人要害她……”
沈时好脸色冷了下去,“岑素现在怎么样?”
“奴婢不清楚,夫人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莺儿道。
沈时好递了个眼神给南溪。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南溪立刻说。
周序川在旁边听着,低声询问,“需要帮忙,沈姑娘?”
“那就麻烦周大人和我一起回沈家。”沈时好说,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周序川帮忙。
和沈时好一起赶回家的还有沈云峰,他今日去兵部要粮草,刚出门就遇到刘管家,说是岑素出事了。
沈夫人守在客房门外,她的神色有些紧张害怕,一看到沈云峰那张威严冷峻的脸庞,更是吓得有些发白,“夫君,她……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没有关系。”
“大夫来了吗?”沈云峰冷着声音问。
“来了,正在给她把脉。”沈夫人低声说。
沈时好欠了欠身,“父亲,母亲,我进去看一看岑姑娘。”
“去吧。”沈云峰颔首,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回头看了沈夫人一眼,“外面冷,先到屋里再说。”
沈夫人这才发现自己连手炉都没带,双手冻得通红。
岑素双手紧紧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睫不停地颤抖,她害怕会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她怎么样?”沈时好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位夫人是受到惊吓动了胎气,所幸没有大碍,只要服几天安胎药,短时间内卧床养身就可以了。”大夫说道。
沈时好看向这位大夫,不是沈府里的府医,应该是从外面请来的。
“有劳大夫了。”
岑素睁开眼睛看向沈时好,“娇娇儿……”
沈时好让人送大夫出门,又转身去请周序川进来。
“周大人是老太医的徒弟,你可以相信他的医术。”沈时好面无表情地对岑素说,对周序川点头,“周大人,麻烦你了。”
周序川压低眼眸,没有去看岑素一眼,他把脉之后,诊断是跟刚才的大夫是一样的。
沈时好弯唇笑了笑,“周大人,麻烦你了。”
“不客气。”周序川眸光看向她,“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差人找我。”
屋里很快只剩下沈时好和岑素。
“你要见我母亲做什么?”沈时好居高临下地凝视岑素,“真的是我母亲让你摔倒的吗?”
岑素没想到沈时好开口就是在质问她,她在客房里闷了几天,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想出去的,在花园里遇到沈夫人,她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只好过去行礼,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就脚底一滑摔倒了。
“娇娇儿,我摔倒的时候,离沈夫人还有一段距离。”岑素轻声说,“我没说是夫人让我摔倒的。”
沈时好勾了勾唇,“可偏偏这么巧,你要去给我母亲请安便动胎气了。”
“……”岑素咬了咬唇,“元帅呢?我想见元帅。”
“他陪着母亲在说话。”沈时好淡淡地说,“岑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我父亲在余州数年不曾回上京,他与我母亲必定是感情不和睦的?”
岑素眼神微闪,难道……难道不是吗?
“当年我父亲连续三个月,每天都到崔家求婚,最后才终于让我母亲答应嫁给他的。”沈时好说,“有些事,你想得多了,对你并没有好处。”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见一见元帅,这也不行吗?”岑素低声问。
沈时好颔首,“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而已,我会去花园查清楚今日的事,父亲也会查的,你放心。”
岑素苦笑,“难道你以为是我故意冤枉沈夫人?娇娇儿,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现在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沈时好说完,转身离开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