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你没有和沈时好和离,今日的荣光就是属于你的,还有周序川什么事,苏玙恒,要不是你没好好稳住她,何至于有如今下场。”定郡王不知何时来到苏玙恒的身后,一双阴鸷的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沈时好。
苏玙恒将视线从沈时好身上收回来,他转身冷眼看着定郡王,“王爷倒是谋算了那么多年,如今又得到什么成就?”
“本王是受你拖累。”定郡王咬牙切齿,明明他的计划非常成功,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变数就是从沈时好开始的。
如果苏玙恒不是朝三暮四,和沈时好成亲又惦记着妻妹,对沈时好冷落不理,沈时好怎么会对他隐瞒自己是沈小时的事实。
他要是知道沈时好就是沈小时,绝对不会急功近利要得到沈家军。
定郡王每每想起这些事,都悔不当初。
“王爷,把你的野心失败归咎到别人身上,是不是自己能好受些?”苏玙恒淡淡地问,“野心配不上能力,最好就安分守己,不要再奢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你放肆。”定郡王怒喝。
“我的姐姐,整个宁远侯府都是王爷手中的棋子,如今你满盘皆输,又想要利用谁,谁又还能让你利用。”苏玙恒冷嘲问,连他的亲事都是被定郡王算计的,如果没有定郡王,他和沈时好也许不会反目成仇。
定郡王深吸一口气,他不是来跟苏玙恒吵架的。
“你不想将沈时好重新娶回去吗?”定郡王问。
苏玙恒眼神一闪,随即很快露出嫌恶,“王爷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吗?”
“虽然都是沈家的女儿,不过你肯定看出来了,沈时好……那是不一样的。”定郡王眼睛微眯。
“王爷,您真的醉了。”苏玙恒拱了拱手,“侯爷在寻我,我先过去了。”
他当然知道沈时好跟沈真真是不同的,但他绝对不可能再跟沈时好有任何牵扯,他的尊严和骄傲都不允许他向沈时好低头。
宴席到了尾声,苏玙恒喝得有些醉醺,他深一步浅一步地回到屋子,脑海里竟全是和沈时好成亲那日的情景,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
有些悔意上涌,苏玙恒立刻压了下去。
他如今连后悔的念头都不敢,怕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还有人被打得躺在床榻上怒骂一整晚。
周霖宇痛得睡不着,他还在等着北山侯回来可以告状,让北山侯知道,那周序川下手有多重,根本没将他当弟弟,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北山侯还要视若珍宝吗?
可惜,直到天亮,他都没看到北山侯的身影。
“侯爷昨晚有回来吗?”
“周副将,侯爷昨天在皇家别院休息,今日一大早就随圣驾回宫了。”
周霖宇的心沉了沉,父亲是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子的,居然不来看他一眼,昨日他是不是又去找长公主了?
除了身份地位,那长公主有哪点比得上他娘亲的。
“去准备一下,我要回城。”周霖宇忍着痛站起来,妈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周序川到底下了多大的狠手。
要是北山侯当时没阻止,他是不是要打死自己。
周霖宇无法自己骑马,只能让人准备马车,回到侯府之后,他立刻就要去见北山侯。
管家却告诉他,“侯爷让您先养伤,等他忙完会见你的,周副将。”
“……”昨天管家还叫他一声二少爷,今日怎么就是周副将了?
“父亲在忙什么?”周霖宇问。
管家脸上掩不住笑意,“世子就要大婚,侯爷自然要忙世子的亲事,今日侯爷已经吩咐,要将上房重新拾掇起来。”
周霖宇的脸色一变,上房?他知道那是长公主以前住过的地方,这些年来一直空置,他还想着等娘亲回上京,说不定能住进上房的。
但上房代表着什么,他心里也清楚,连金城将军府的上房,如今也都空置着,只有父亲偶尔会去住几天。
“周副将,您好好休息吧。”管家说,果然在侯爷心目中还是世子最重要的。
若是长公主也能回来,那就太好了。
周霖宇失魂落魄地离开,他现在迫切想要见到北山侯,周序川不顾兄弟之情把他打成这样,父亲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就那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