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侯府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封条落下,压在周家所有人头上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
“老天保佑,总算是还我们清白了。”周老夫人双手合什,对着天空就拜了几下。
周三夫人小声说,“老夫人,这跟老天爷关系不大,都是世子跟少夫人找到其他证人,侯爷才能够洗脱冤屈的。”
“公堂上若是没有长公主镇场,那两个杀千刀的还不知要如何胡言乱语。”周二夫人跟着说。
“叶娘子,听说那两个所谓的证人还是你的阿弟找到的,怎么?他就这么怨恨我们周家,非要找两个假的证人来陷害侯爷。”周三夫人瞥了叶宛一眼,要不是叶无铭,她也不会提心吊胆过了那么多天。
叶宛眼底闪过一抹怨恨,急声地解释,“三夫人怎么随口就冤枉人呢,我阿弟要是对周家有怨恨,怎么会护着周家女眷不被詹兴的士兵欺负,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当日为了二姑娘跟三姑娘,我可是磨破了嘴皮。”
周老夫人摆了摆手,“无铭是我们周家的亲戚,哪里有要害我们的道理,都是听命定王的吩咐罢了,之前确实多亏了叶宛,要不是她护着你们两个女儿,她们的名声还能护住吗?”
“老夫人,少夫人……少夫人把詹兴给打了!”戴管家惊慌失措地跑来,一手指着外面,因为跑得急,他还在大口喘气。
“什么?”周老夫人诧异,“她……她敢打朝廷命官,是不是疯了,詹兴是定王的人,她还嫌不够得罪定王吗?”
“快出去看看。”周老夫人叫道。
沈时好打的不仅仅是詹兴,还有当日在后宅羞辱过丫环的士兵,如今一个个跪在周家大门前,神情惶恐,全然没了当日的嚣张跋扈。
“沈时好,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你敢如此辱我!”詹兴色厉内荏地骂着,心里期待着定王能够及时来救他。
早知道北山侯还能够洗脱罪名,他当日哪里敢这么对待周家的内眷。
他现在后悔得想扇死那时候的自己。
“我这怎么算是辱你,我是打你。”沈时好眼皮一掀,旁边辛盛一巴掌落了下去。
“听说詹大人当日要士兵给我们家的丫环搜身?”沈时好问。
詹兴惨白着脸色,沈时好为了周家姑娘的名声只提了丫环,但他心里清楚,她就是要报复,他当日纵容士兵去搜周家女眷的院子。
“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了,拖着去游街吧。”沈时好冷声地下令。
“你敢!”詹兴大怒,他是身为县令,要是被扒了衣服游街,这辈子就成笑话了,“本官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是不服气的,那就去找王爷,王爷会替我做主的。”
沈时好笑了笑,“原来是王爷要你这么对待周家的。”
詹兴自知说错了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快住手,沈时好,你做什么,你疯了。”叶宛扶着周老夫人的手出来,一看到詹兴跪在大门前,吓得差点倒仰过去。
沈时好只当没听到叶宛的话。
“你想要做什么?尽给我们家找麻烦。”周老夫人皱眉,满脸不赞同地看着沈时好。
“找麻烦?”沈时好指着詹兴,回头问周老夫人,“老夫人,你是忘记当日他怎么在我们后院狐假虎威的吗?”
周老夫人被问得一噎,她当然还记得,但最终也就是几个丫环被搜身,并没有伤到家中的主子,所以她并没有太生气。
叶宛咬牙低声道,“沈时好,詹大人后面也没有对我们怎么着,要不是那几个丫环鬼鬼祟祟,也不会被搜身,你……”
“你闭嘴!”沈时好呵斥,“就算是丫环,那也是北山侯府的脸面。”
她今日打了詹兴,就是要重新给北山侯府立威,谁知道周老夫人会带着叶宛来搅乱。
周三夫人解恨地瞪了詹兴一眼,“少夫人做得好,就该让某些人知道,北山侯府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少夫人,不如把他们的手剁了,也好杀鸡儆猴。”周二夫人跟着说。
沈时好笑了笑,“带走吧。”
詹兴惶恐大骂,才开口就被打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王爷,救救下官……”
“你还指望定王来救你?”沈时好嗤笑一声,“你不过是定王的棋子,如今没用了,是生是死,与他何干?”
“我……我要写折子告你……”詹兴有气无力地叫道。
沈时好说,“我自会跟皇上请罪,打你是私仇,跟其他人无关。”
“顶多……就请皇上斥骂我嚣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