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翁老姨娘,不是因为她跟温姑娘的关系,而是她第一次在老侯爷的脸上看到轻松愉快的笑容,看到原来她的丈夫也会笑也会温柔。
如果没有翁老姨娘,她会觉得丈夫对任何女子都是同样的,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本该如此,但因为翁老姨娘,周老夫人明白一件事,她的丈夫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别说爱了,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
她恨不得翁老姨娘去死。
明明她给翁老姨娘下了绝子的药,老侯爷还能找遍全天下治好了她,还生下周立。
现在周立高中了,周老夫人的恨意到了巅峰。
沈时好来到后院,隐约还能听到周老夫人的谩骂声,声音听起来都沙哑了,却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老夫人就这么见不得周家有人高中吗?”沈时好心中厌烦得很,家和万事兴在周家是别想看到了。
周家如果没有北山侯的军功撑着,早就破败了吧。
“都是你!要不是你们夫妇怂恿那野种去科举,他怎么会考中,还不知是用什么手段考上的,就凭他,怎么可能考中。”周老夫人理智全失,将怨气发泄在沈时好的身上。
“都下去。”沈时好冷冷地命令,老夫人平时在后院闹腾就算了,现在她这个疯狂的
吴妈妈几个看了看老夫人,站在原地不动。
沈时好抬眸凌厉地扫了过去,震慑得众人心头一凛,倏地想起沈时好在金城杀人跟切西瓜似的可怕模样,惨白着脸退下去了。
“你想干什么!”周老夫人警惕地盯着沈时好。
“老夫人,四叔和大哥高中,明明是周家的喜事,您这么骂天骂地的,究竟是想干什么?”沈时好淡淡地问。
她今日才知道周老夫人想要陷害翁老姨娘不成而自食恶果,所以跟翁老姨娘才有了这么深的仇怨,她真该庆幸翁老姨娘不是那种手段狠毒的,不然周老夫人哪能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
周老夫人指着沈时好骂道,“要不是你,周立怎么可能参加科举,贱人!你就是周家的祸害。”
究竟谁才是周家的祸害!
沈时好抬头看过去,发现周老夫人嘴角奇怪地歪着,整张脸是狰狞的表情。
“你这么怕翁老姨娘母子出息,是担心他们报复你吗?”沈时好问,“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容不下翁老姨娘母子,却纵容自己的儿子宠妾灭妻,甚至把一个外室当主母一样对待,老夫人,你很双重标准啊。”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周老夫人大声骂道。
骂完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含糊不清,她摸了摸自己嘴角,是……口水?
“那你最好祈祷四叔殿试的时候考不上,要么就让北山侯赶紧回来阻止他去殿试,不然……你以后别想再欺负翁老姨娘和四叔了。”
周老夫人眼角抽了抽,想开口却已经说不出话。
沈时好这才慢慢站起来,“老夫人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我去给你请大夫。”
“去请大夫过来,还有,让翁老姨娘和四爷暂时住在外面,等殿试之后再回来吧。”沈时好对东月低声吩咐。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周家上下都知道老夫人中风了,而且这次更加严重,整张脸已经僵住,嘴角歪了一边,口水不停地往下流,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周二夫人在心里埋怨,真晦气!正是家里上下都高兴的时候,非得弄出这种事。
“刚才不是还骂得惊天动地,这就中风了?”周三夫人小声跟二夫人嘀咕,“这是因为四爷高中给气的吧。”
“气急攻心吧,上次大夫就说不能动怒。”周二夫人说。
大夫施了针,灌了药,忙活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起身,心中微微叹息。
“少夫人,老夫人这是中了风邪,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在下已经尽力,不如你们请御医再来看看。”大夫拱手,他是没能力治好周老夫人了,就看有没有神医了。
沈时好脸色凝重,让人送了大夫出门,“拿着侯府名帖去请周御医。”
一直到天黑,周御医摇头起身,“少夫人,老夫人此病只能静养,看造化了。”
风邪并没有那么容易治好,就算日日施针,顶多也就改善,至于能不能开口说话,真的无法保证。
“祖母怎么会这样?”周霖宇怒红了眼睛,“到底是谁害她的?”
周二夫人没好气说,“谁会害老夫人,你别胡说八道。”
“周立呢!祖母都病了,他难道不该回来吗?”周霖宇叫道。
沈时好挑眉看向周霖宇,似笑非笑地挑眉,“周立?原来四少爷都是这么叫四叔的,真是好教养!”
周霖宇脸色一沉,他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以前在金城谁会把周立当主子啊。
“既然老夫人是中风邪,那就好好治病。”沈时好说,“郭姨娘,四少夫人,以后就劳烦你们多过来这边走动,陪老夫人多说话,或许能让她早日痊愈。”
周老夫人咿咿呀呀想骂沈时好,但一开口就口水横流,她在周霖宇的眼中看到一丝厌恶。
“少夫人请放心,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