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猜想父母吵架应该是跟那天的事有关,母亲一心偏袒沈真真,不顾那日是哥哥的大喜日子,绝对会触犯到父亲的逆鳞。
“听说真真动了胎气,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很着急,要父亲去把真真接回来。”慕容音低声说。
沈时好抿了抿唇,都已经动胎气,还怎么能移动回来沈家,当然是在顾家好好休息。
“母亲没有刁难你吧?”沈时好问。
慕容音笑了笑,怎么会没有,甚至觉得是因为她那天成亲,才让沈真真得不到父亲的注意,反正对她这个儿媳妇是诸多挑剔。
她是想着沈修则的不易才能把沈夫人的话当耳边风。
好在丈夫和家翁都是站在她这边,没有由着婆母作妖。
沈时好太清楚跟沈夫人相处的不易,她拉着慕容音的手去了耳房,“我母亲是欺软怕硬的,你不必事事都顺着她,反正以后这个家也是你做主,但凡你觉得不对的,都不要听她的。”
“噗嗤,别人当小姑子都只会替母亲防备着嫂子,你是反着来的。”慕容音忍不住笑出声。
“我这是经验之谈。”沈时好叹息,“特别是跟真真有关的事,你就不必跟她讲道理了。”
因为毫无道理可讲,只要是跟真真有关的,母亲就失去所有理智。
“我听你大哥说过。”慕容音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少夫人,大姑娘,夫人醒了。”丫环在外面回禀。
沈时好和慕容音对视一眼,两人在对方眼底都看到无奈,再次来到内室,沈夫人的气色依旧苍白,她正端着茶盏,抬眼看到沈时好,她眸中闪过阴霾。
“你还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吗?”沈夫人黑着脸,怨恨地看着沈时好。
“不是你让人叫我来的吗?”沈时好没有被她的怒火吓到,风轻云淡地询问着。
沈夫人尖声,“你是什么态度!”
慕容音识趣地不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眼观鼻。
“母亲,我劝你不要轻易歇斯底里,这样很容易变老的,这才几天,你都苍老了几岁。”沈时好淡淡地说。
“……”沈夫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怎么可能变老,她曾经可是上京第一美人!
“你少危言耸听。”沈夫人叫道。
沈时好拿起旁边的镜子,放到沈夫人的面前,“我是危言耸听吗?你自己看一看,我记得岑姨娘比你年轻好几岁吧,万一以后她回来,你怎么跟她比?”
慕容音默默地看了沈时好一眼,真是什么扎心就说什么。
沈夫人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是从来没有的苍白和蜡黄,连眼神都好像黯淡了,整个看起来憔悴又苍老。
这不是她!
“拿走,快拿走!”沈夫人尖叫,“沈时好,你就是要气死我。”
“要是你不想好好说话,那我可以离开。”沈时好冷声道,“你叫我过来,就是要我看你发脾气吗?”
沈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当然是有事找沈时好,不然也不会几次差人去叫她过来。
“你去顾家,替真真出头。”沈夫人粗声粗气地说,“我们沈家的姑娘,凭什么被顾家这么欺负,你知道真真的孩子差点保不住吗?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不管她。”
“要怎么管?”沈时好反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要怎么掺和,本来就是真真的错,你不教真真去认错挽回,还要怂恿她跟顾行飞闹得越来越僵,母亲,不是每个人都是父亲,能够无条件地纵容你。”
“你住口!”沈夫人听不进去沈时好这些话,“就算真真错了,她现在动了胎气,你身为姐姐也该去看看她,给她撑腰。”
沈夫人顿了一下,又看向慕容音,“你们两个一起去。”
“母亲,娇娇平日还要照顾满满,我去顾家就行了。”慕容音低声说,她过去代表的是沈真真的娘家,可沈时好过去算什么?会让顾家以为沈家还想利用周家压他们一头。
沈夫人听到这话还想发脾气,猛地想起刚才镜子里的自己,又生生给忍住了。
“如果还想真真跟顾行飞好好过日子,你就别管他们的事。”沈时好冷声说,“该是娘家出面的,大嫂自然会出面。”
“我就知道,这个家如今我是做不了主,我还不如去常伴青灯了结残生,免得在你们眼前碍眼。”沈夫人捂着脸哭诉。
“……”沈时好有时候真想撬开母亲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想事情能够那么极端。
“你真的要去常伴青灯的话,那我去跟祖母说一说。”沈时好微笑说,不想惯着沈夫人说些安慰她的话。
沈夫人心口一窒,她把沈时好叫来是要把自己气死吗?
“母亲好好休息,我和大嫂去商量怎么给真真出面。”沈时好说,拉着慕容音就告退离开了。
把沈夫人气得又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逆女!”沈夫人骂道,她看出来了,沈时好如今对待她的态度与以前完全不同,以前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夫人,您消消气,别再跟大姑娘吵了。”吴妈妈替沈夫人拍着后背,他们当下人的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