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礼,不是让你去传姜大人进宫吗?怎么还不见人。”花太后心烦意躁,等了姜南半天,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太后娘娘,姜大人早就递了牌子,只是……只是被皇上压着,皇上还把姜大人叫去御书房说话,听说姜大人离开的时候,脸色发白步履漂浮,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田礼压低声音回道。
花太后手中茶盏摔到地上。
“他软禁我就罢了,还不让我见人,他想做什么?”
如今除了慈宁宫里的宫人,她也就只能见长乐,其他人是一概都见不到了。
“去,去传柔嘉郡主,我要见她。”要是李煦再敢为难,连女儿都不让她见,她就不想忍了。
田礼低声应诺,只是很快宫外传来消息。
柔嘉郡主并不在上京。
“什么?”花太后震惊,“她去哪里了?”
“是不是有危险?是不是被抓了?”
田礼忙说,“听商家二当家的意思,柔嘉郡主好像……好像收拾细软离开了。”
“她能去哪里,她已经是郡主了……”花太后双手捂着脸。
怎么她的儿子女儿都这样不听话啊。
田礼说,“太后娘娘,奴才马上就去打听,许是柔嘉郡主贪玩,只是出去玩了几天。”
“快去打听。”花太后急忙说。
田礼匆忙退下时,与长乐擦肩而过。。
“母后,田公公急慌慌的做什么去。”长乐进了寝殿,“您怎么了,母后,您怎么哭了?”
花太后搂着长乐,“长乐,母后只有你了。”
“你皇兄把哀家软禁在此处,母后想去哪里都不行。”花太后眼泪横陈。
长乐说,“皇兄让我来陪母后,我们可以去御花园呀。”
花太后想去的哪里是御花园。
可女儿年纪还太小了,她能跟长乐说什么呢。
只希望姜南能救出李铮,最好让周序川真的回不来了,那上京这片天才能真正地亮起来。
……
……
商家大船平顺通过内河。
“顾大哥,我们平日甚少走水路,你经商却是非常了解的,你觉得这一路可有异样?”沈时好低声询问。
“风调雨顺,连一艘贼船都没见到。”顾无辞说。
“是啊,别说是贼船,连商船都不曾见。”沈修则目光落在广阔的河面。
再往前就是南岭的海面了。
顾无辞淡笑,“看出来了?”
如今正是南北通商旺季, 不可能见不到商船。
“下个渡口,我们分开行走,不要再走大船了。”顾无辞说。
“我们先去南岭。”沈时好说。
“怀霁失踪必定跟潘国良有关,潘国良只是南岭提督,他究竟哪来的本事,能够在南岭一手遮天。”
南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在当官,虽然他是提督,要做到完全把控南岭,那必然是连南岭边军和水师都掌控在手里了。
顾无辞说,“南岭并非富庶之地,除了海寇不平,还有土着时不时作乱,像商家堡这样的大户人家,如今也被逼得要另外寻求出路。”
“由此可知,南岭必定不如你们想象的通顺。”
商姜柔轻轻点头,“我去过提督付,其奢华程度不亚于皇宫,也不知道潘国良的银子从哪里来的,凭南岭这荒芜之地,哪有那么多的油水。”
“且这个潘国良还喜欢收养子,十几个最后却只活了一个。”
“听说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活下来的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沈时好皱眉,“潘国良行径残暴冷血,怎么就成了提督。”
商姜柔说,“可他表现出来的却又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等你们到了南岭自会清楚。”
“先到了再说。”沈时好点头。
过了三天,他们从渡口换了小船,进入南岭地界之后就开始会遇到一切贼寇。
只是都不成气候,凭沈时好带来的侍卫,轻松都能解决了。
“这些都是散寇,没有跟随练黑虎的,根本不成气候,以前是不敢打劫商船的,这几日是怎么了。”商姜柔觉得奇怪。
“前面就是渡口,我已经让人准备马车,我们先到商家堡的地方落脚。”商姜柔说。
渡口来往的人并不多,几乎没看到有货物运载。
两辆马车已经等在岸上。
沈时好乘坐了半个多月的船,刚下地还有些脚步恍惚,还是商姜柔及时托住她的腰,才让她不至于站不稳。
马车在进城之后,沈时好拢在一起的眉心就没有松开。
“这南岭……怎么这样荒凉?”沈时好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连边境也是去过的。
可就算是边境,好歹大街上也有商铺买卖,路边有佃农耕地。
怎么就……
黄土矮墙,大街上人来人往,但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看着就是常年吃不饱的。
“我记得南岭的时节并不差,四季耕种应该都有收成的。”沈时好问。
“是啊,天气是挺好的,四季如春,良田不少,可税赋……并不是普通百姓能够交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