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来回禀外面有个女子带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来找王爷,沈时好并不以为然,看到别人眼中的担忧,她觉得有点好笑。
她不相信周序川会背叛自己,她以为可能又是他的哪个发小或是战友的遗孀来求助。
让人去将那对母子带了进来,沈时好安抚好儿子,便过来见对方了。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沈时好整个人都愣住了。
“王妃……”东月有些担心地看她。
“让所有人都退下,你守着门口。”沈时好沉声吩咐,脸色极为难看。
“奴婢见过王妃。”女子屈膝行礼,礼仪规矩完全挑不出一丝错误。
沈时好紧紧地盯着她,缓缓地开口,“闻琴姑娘,许久不见。”
闻琴屈膝跪在沈时好的面前,“王妃,奴婢有事相求。”
“你先起来。”沈时好将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小男孩身上。
这孩子看起来就两三岁的样子,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像浸水葡萄的眼睛好奇地回望着她。
沈时好见过李煦小时候的模样,这个小男孩跟他有几分相似,她几乎不用调查都能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
闻琴是寸步不离王皇后的,如今她抱着孩子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王皇后出事了。
当初传出坤宁宫走水,王皇后和刚出生的小皇子都被烧死,她便觉得此事有蹊跷。
这几年,她从来没问过关于王皇后的事,她知道周序川应该是知情的。
“王妃,若非没有办法,奴婢不会求到您这里。”闻琴低声说,“这世上除了您和摄政王,再也没有人能护着他了。”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们都心知肚明。
“闻琴姑娘,王皇后她……”沈时好轻声地开口询问。
“自从得知皇上驾崩,皇后娘娘大病一场,为了孩子一直强撑着,三个月前终究是撑不住了。”闻琴的脸色发白,眼中强忍悲痛。
“皇后娘娘为了小少爷也想多活几年,奈何当初为皇上挡酒中毒,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些年一直忍着骨头的噬痛,如今去了也是解脱。”
沈时好跟王皇后并不深交,只是在宫里见过几次,王皇后是正统世家女,端庄、谨慎、骄傲,从不会为了争宠就改变自己的原则。
她其实还是有点佩服王皇后的。
“闻琴姑娘,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沈时好低声说。
“皇后娘娘和小少爷的死应该有不少人存疑,若是让人发现我跟你们去了南岭,只怕小皇子的身份也要瞒不住。”闻琴轻轻摇头。
“若是王妃肯收留小少爷,把他当族中侄子养大,日后给他平顺平静的人生,闻琴会为王妃和王爷诵经念佛,祈求佛祖保佑你们顺顺利利。”
小皇子眨了眨眼,上前握住闻琴的手,“姑姑,我要跟着你。”
闻琴眼泪差点就落下,声音哽咽得不行,“少爷,你忘记答应过你娘亲的话了,要跟着……跟着王爷和王妃,他们才能护着你。”
周序川在门边就见到闻琴,他立刻就猜到什么事了。
“王爷!”闻琴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给周序川行礼。
“今日你出现在这里,很快就会传回京都城了。”周序川说,“让人给你易容,你跟我们去南岭再说。”
闻琴惶恐地看向沈时好。
沈时好轻轻颔首,“一会儿还要你帮忙演一场戏,只能让人以为这个孩子是王爷的,不管能不能骗住京都城的人,我们也要先安然回到南岭。”
“王爷,王妃,奴婢不知道会被人看到,奴婢……”闻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
周序川摆了摆手,“你也不知道我们一直被监视。”
沈时好把东月叫了进来,“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女子,与她换个衣裳,然后让她抱着孩子在门口哭一场。”
“奴婢刚才在门口是蒙着脸,没人看出奴婢的样貌。”闻琴急忙说。
“去吧。”沈时好对东月轻轻颔首。
“怀霁,交给我来安排吧。”
周序川深深看她一眼,“晚些我再与你解释。”
沈时好勾唇笑了笑。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都知道摄政王两年前在外征战的时候,跟一个孤女有了私情,如今那孤女抱着孩子找上门了。
“王妃,妾身不敢奢求别的,只想留在王爷的身边伺候,这是王爷的骨肉啊,您瞧他长得多像王爷,王爷,您看看他,您的儿子……他已经两岁了。”
“王爷,他会喊爹爹了啊。”
一声叠一声的哭泣和诉苦,引来不少路过的人围观。
众人还交头接耳议论,就见门内有个女子提着剑走出来。
“你想伺候王爷?那就先问过我的剑!”沈时好提着她的无音剑,正要一剑杀了那贱婢。
“娇娇!”周序川飞快地拦着她,“不过是个玩意儿,你何必在意。”
沈时好气红了眼睛,“你也知道是个玩意,那你还碰她,脏不脏!”
“是我错了,当时我喝醉了,以为她是你……”周序川低声下气地哄着。
“你不要羞辱我。”沈时好大怒,“你要是敢纳她进门,我就跟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