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黎族长只问她们几句,确认她们只是普通的商贾,就让人带她们下去休息了。
她们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土楼里,一圈的屋子,正好给他们所有人住下。
带来的货物就放在土楼中间的竹棚里。
“我怎么觉得这位黎族长对我们好像敌意很大。”沈时好低声说。
“这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上次来的时候也这样,后来听说跟他的女儿有关,不过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让人去打听。”商姜柔说。
沈时好觉得要跟黎族长合作,得先弄清楚他仇视外界的原因。
她叫来了惜婉,让她找个机会打听打听。
第一次在土楼度过,沈时好还有些不太习惯,窗外都是虫鸣的声音,周遭黑鸦鸦的,突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沈时好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没有点灯,悄然无声走到窗边看了出去。
只见几道黑影手里拿着火把,轻手轻脚地靠近竹棚。
其他侍卫也发现这些人了,他们本来想动手,但是听到一声如鸟叫声的暗号从屋里传出来,他们便将脚步收回来。
继续潜伏在夜色中,观察着这些古越人到底想做什么。
带头的是今天白天拦住他们的黎里。
他是黎族长的儿子。
沈时好以为他要烧了他们的货物,但他只是打开箱子,看到里面全是瓷器怀哥儿丝绸,他低声跟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们又检查了几个箱子,大概是没发现他们忌讳的东西,便又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所以他们就是来检查他们的货物?
沈时好示意侍卫们继续休息,不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发现了。
商姜柔一言难尽,“他们可能就是太谨慎了。”
“怕是以前被外面的人欺骗过。”沈时好说。
既然对方不是要来捣乱,那也就不是大问题,沈时好让商姜柔继续睡觉。
翌日,天微亮。
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时好推开房门,就见土楼外面已经里里外外站了三圈人,嘴里叽里呱啦的,沈时好仔细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他们是要来赶走她的。
“他们不想我们住在这里?”沈时好转头问商姜柔。
惜婉说,“他们是要我们把货物拿出来,赶紧换了东西离开。”
“我不跟他们换,让黎族长来跟我谈生意。”沈时好道。
不管惜婉怎么解释,那些古越人似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还有的推搡着要进来抢夺他们的东西。
站在沈时好身后的侍卫亮出佩剑,森寒锋利的刀芒终于让他们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是诚心来跟你们做生意的,但我要做的事大生意,不是几个散户,这样不值得我千里迢迢进山来找你们。”
“如果黎族长不愿意跟我谈生意,直说便是,我可以立刻就离开。”
商姜柔说,“没错,南古越做不成的生意,我们可以去找北古越。”
“让他们走!”黎族长从人群后面走来,目光犀利地盯着沈时好。
他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普通的商贾。
“以为那北古越威胁,我们就会妥协吗?”黎族长冷笑,“你们外界的人,全都骗子,不讲信用之辈,我们不需要你们的生意。”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黎族长昨日的招待。”沈时好拱手一礼,拿出一箱的瓷器,“这像瓷碗,就昨晚我们昨日住宿的谢礼。”
“收拾东西,离开。”沈时好利落地下令。
黎族长眼底闪过一抹狐疑,但他并没有挽留沈时好。
他觉得沈时好是在欲擒故纵,不知怀着怎样的目的进山的。
“阿爹,他们真的要走了。”黎里小声说,都把货物装到马背了。
“闭嘴!”黎族长呵斥。
“昨天我亲自来看过,全都是丝绸跟瓷器,也许她们就是普通的商户,只是想跟我们交换东西。”黎里说。
黎族长沉着脸,“她不是来谈生意的。”
“那她来做什么,不是谈生意为何带那么多丝绸和瓷器?”黎里想不明白。
“稍安勿躁,且看她接下来做什么!”黎族长说。
接下来?
接下来沈时好久骑着马,让人在前面带路,在黎族长的视线中,朝着北古越的方向去了。
黎族长还在等着沈时好回头求他,说出真正目的。
但随着马队消失在视线中,都没看到他们回头。
“阿爹,他们好像真的去北古越了。”黎里无奈地说。
“不可能!北古越就只有不值钱的草药,哪里比得上我们。”黎族长恼怒地叫道,“你跟上去看看,别让他们耍诈。”
黎里觉得沈时好她们不会耍诈,她们就是不想跟他们做生意了。
一直到天黑了,黎里才回来的。
“阿爹,康休接待了她们……”黎里的脸色不是很好。
康休是北古越的族长。
黎族长猛地站起来,“什么?”
“阿爹,我都说了,不是所有外面来的人都是坏人,她们只是想做生意。”黎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