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站在沈时好他们那边的,你不想我去刁难周满满,故意拿古越来吓我的,对吧?”走出院子,长乐回头看着商姜柔说。
商姜柔一脸诧异,“公主,您怎么会这样说。”
“你根本没把母后当母亲,也没有把我当妹妹,你跟沈时好才是真的感情好,否则这么多年你就不会一直留在南岭。”
长乐打量商姜柔一眼,“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急着要去找沈时好商议对策吧,你根本不想嫁给母后给你挑选的男人,更不想被皇兄赐婚。”
商姜柔静静地听着,心想这位刁蛮公主平日看着任性无礼,其实还是心思细腻的,花太后没看出来的,她全看出来了。
“我说得对吗?阿柔姐姐。”
商姜柔挑了挑眉,“难道公主愿意嫁给素不相识的男子?我想多看一看也是很正常。”
“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不去京都城,公主殿下,我自小就是在南岭长大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母亲也不在身边,我是寄人篱下长大的。”
“我在这片土地生活那么多年,我过的是平凡老百姓的生活,我不是公主,就算有郡主的称号,也改变不了我只是商贾的本质。”
“在京都城,我就知道自己是融入不进那个圈子的,那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商姜柔说,“至于摄政王妃,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跟她作对,南岭是摄政王的封地,我跟摄政王妃不拉近关系,这不符合我商人本性。”
“公主特意跟我说这么多,是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长乐抿了抿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清楚如今是什么局势,南岭……总有一天要被我皇兄拿回来的,你还要继续讨好沈时好吗?”
“不如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保住你的商家堡,真正投诚皇兄,才能保你继续荣华富贵。”
商姜柔听着她笃定的语气,心里有一丝不安,难道皇上已经开始布局了吗?
那李煦会怎么做?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是看在你同是母后的女儿,我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的。”长乐公主淡淡地说。
“你应该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弟弟吧,他已经被周序川杀了。”长乐说,“因为这件事,母后一夜白头,这些年母后性情大变,跟你弟弟的死脱不了关系。”
“你倒是好,还跟仇人这般亲近。”
长乐盯着商姜柔冷笑着,花太后的确因为潘安源的死绝望伤心,但她更痛苦的是,杀潘安源的人是李煦。
兄弟相杀,最痛的是她这个当母亲的。
商姜柔眸色平静,“公主在说谁呢?”
她以前不知道潘安源的存在,后来沈时好跟她说了。
更清楚弟弟会有那么大的野心,都是有心人在引诱,杀潘安源的不是周序川,而是李煦。
长乐见商姜柔还在装傻,恼怒地哼道,“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惹怒皇兄,总有一天会后悔。”
“好,我会考虑的,多谢公主提醒。”商姜柔点头,客客气气地道别离开。
……
……
李煦终于亲耳听到周序川说不交税银,他的脸色铁青,想破口大骂,又觉得这样有损他的天子之威。
特别是在周序川面前,他应该当个游刃有余威严十足的皇帝。
“南岭每年有四百万税银,朕只是要你交一半,你有何不满意的?”李煦咬牙问。
周序川淡淡地说,“南岭如今看是繁华,但这些繁华都是以前借银子才能创造出来的,臣还欠了杭郡商贾不少银子,每年的税银都不够还。”
“欠银子是要还的,陛下。”
狗屁欠银子,李煦才不信。
“南岭欠多少银子,借据呢?”李煦问。
周序川说,“随后臣让人去整理再呈给陛下过目。”
“借口,你就是不想交税银!”李煦怒道。
“皇上,当初你圣旨上是写明臣的封地不必交税银,南岭属权完全归臣所有,君无戏言啊。”周序川淡淡地道。
李煦捏紧拳头,“朕当初也说过,南岭只给你十年时间……”
“皇上记错了,当时皇上说的是,臣在南岭十年不得离开,十年之后,臣就可以走出这个地方了。”至于南岭,他看谁敢抢走。
“摄政王,你太狂妄了!”李煦终于冷静不了,“你以为凭南岭这些兵力,你能够与朕的大军抗衡吗?你还以为余州还是沈家军的天下,金城还是你们周家说了算吗?”
周序川淡淡一笑,“整个天下都是您的,自然都是你说了算。”
“那你还敢忤逆朕,怎么,你想造反吗?”李煦问。
“皇上,臣十年前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猜忌大臣是不是要造反,等他真的要造反,你就连猜忌的时间都没有了。”周序川说。
“周序川,朕只问你一句,南岭,你是交还是不交?”李煦盯着周序川。
周序川缓缓地直起身,懒散悠哉的气势在那一瞬间好像龟裂,摄人冷冽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寒芒。
“皇上,你是不是忘记了,本王还是摄政王。”周序川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