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再次到醉春居门口,就看到被扔出来的纨绔有那么些面熟,待看清长相,顿时一惊,这不是以前的狐朋狗友吗?
怕被认出来,他只瞅了一眼,便当没看到,走进了醉春居大门,“我找一位穿红衣的姑娘……”目光在大厅里巡视一圈,看到大厅中央那袭红得似火的衣衫,“找到了。”
楚凌风走过去,刚要在赵菁旁边坐下,就被诸葛云纹拦住了。
赵菁看了看楚凌风,精神力传音诸葛云纹,“是皇帝。让他坐。”
琴师换了新人,也换了新的琴。歌舞伎们也重新开始表演。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赵菁这边,见她没有再发难,都暗松了口气。
表演再次开始。
赵菁盯着琴师看了会儿,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种状态了,总感觉这个琴师特别做作,还有意无意地向她这边看过来做出些挑逗的动作。
没意思。
她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歌舞伎表演直接音乐入门的。
赵菁叹了口气,不纯粹的表演,没了表演的精髓。不看也罢。
一行三人从醉春居出来,天已经黑了好久了。
诸葛揽了赵菁的肩膀,“夫人,走吧。”
一道身影突然从侧边站了出来,“夫人请留步!”
昏暗的门廊灯光下,赵菁看得清楚,这是刚才那个琴师!
琴师拱手行礼,“在下王梓月,擅长古琴演奏、教学,是醉春居的琴艺教习。刚才观夫人对在下的琴颇有兴趣,然琴弦断折扰了夫人听曲雅兴,在下愧不敢当。遂斗胆自荐,愿为夫人抚琴一曲聊表夫人赏识之恩。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王梓月心里紧张、忐忑,生怕一开始就被打断甚至抹杀。
他在京城多年,又处在风尘中心,虽是一介琴师,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从未见过如此风华绝代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对他的琴感兴趣。他长得什么样,他自己清楚,这位夫人只可能对他的琴感兴趣。
他想好好表现,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来以琴会友,然而,琴,它不争气呀。琴弦断折了。
那些人对她的议论,他听在耳中,却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介琴师,那些纨绔都是有后台的,也是他的衣食父母。
却没想到,那位夫人竟然是战力顶天一夜之间灭了阎罗殿的“那位”!
他本来想退出大厅的,又奇异地折返了,候在这里,就是想搏一个“前程”。
赵菁要修习《泛天籁遗谱》,音乐必须入门,至少会一门乐器,要会识谱。光靠天枢讲解,还得有个示范的。
“行吧。”
王梓月大松一口气,“多谢夫人。那就在这里,还是……”
得泰楼,酒菜上桌,王梓月抱着琴弦断折的琴坐到琴案上,“抱歉,夫人,这琴弦断了一根,我便用剩下的六根为你即兴奏一曲吧。”
赵菁点点头。
诸葛云纹有些不明白赵菁的用意,“夫人,你……”
“嘘,待会再说,先听曲。”
王梓月的古琴技艺极为娴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周围的灵力随着他的琴声而来,慢慢融入他的身体,强健他的体魄和精神。
天枢道:“你有没有看出来,他在琴、乐上,很有天赋。若是有琴乐方面的修炼秘笈,他很有可能以琴入 道。”
“那你有?”
“那不是给你了吗?”
赵菁精神力在识海里跟天枢说道:“那《泛天籁遗谱》那么重要的秘笈,给他?还是算了,他现在还不是自己人。你有没有其他的,不那么重要的琴乐修炼秘笈?”
天枢在私藏里找了找,“这本,音极简谱。”
赵菁拿过看了看,“你之前不给我?这本明显比《泛天籁遗谱》简单得多,我用这个入门要快得多。”
天枢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想着把最好的给你嘛。”
赵菁无话可说。
一曲毕,赵菁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知王先生可有空余时间单独教授其余弟子学琴,比如,我。”
诸葛云纹、楚凌风都有点懵。
楚凌风欲言又止。
王梓月受宠若惊,“先生二字,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夫人唤在下全名即可。在下每日午后未时、申时为自行钻研时间,可自行处置……”
“那便申时吧。王先生请入座。”
王梓月感动得快哭了,刚要给赵菁跪下磕头,就被诸葛云纹一道风墙给挡住了,没跪下去。
王梓月心里奇怪,立即识趣地拱手行礼,“多谢夫人赏识,多谢。”
饭后,王梓月离开,楚凌风道:“夫人,你想学琴,你跟我说呀。我这宫庭乐师多得很,大师级别的都一抓一大把。这么个不入流的风尘琴师,就会一些淫词艳曲,有什么好的。”
诸葛云纹很是赞同地点头,“夫人……”
赵菁双手摊开,“行!那你挑几个乐师,再把他叫到教坊司去,一起给我上课。我要学琴、识谱。”
“这不就对了。”那王梓月到了教坊司,还不得被那些老头欺负惨。楚凌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对了,夫人,你们这次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