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太后刚回到坤宁宫,一群禁军就跑过来将她、嬷嬷、宫女、太监和常用的物件全部搬走,关在芫清宫,不准外出。
说是绑架吧,又只是给她换了个地方住,物件还是按她原来喜好的方位、习惯的位置摆放。
说不是吧,又一句话不跟她说。
任她如何反抗,嗓子都喊哑了,都不理她。
太后闹了一气,也累了。坐在大厅主座上,看向一殿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太监和宫女,“你们全都给老娘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胆儿这么肥,敢动到哀家头上。”
心里却是不淡定。
想到贺铮那个纨绔转变过来的镇国公,好像修为不是很高,而勤政殿里除了贤王,还有礼官?还有总管太监,还有门外的禁军。
如果总管太监和禁军都帮贤王,那,就修为不高的贺铮能打得过贤王那一伙人?
好像打不过。
多半,还是贤王打赢了。甚至,贤王还杀了楚凌风……一想到这,太后心就痛如刀绞,同室操戈,兄弟阋墙,她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几个太监还没走出大厅,就被门口看守的禁军拦了回来。
太后看向旁边的嬷嬷,从来没显露过身手,但超灵境修为是有的。
嬷嬷会意,转身便消失在芫清宫。
两刻钟后,嬷嬷十万火急地跑回来,“娘娘,皇上没事,还活得好好的。”
太后大松一口气。心情一放松,瞌睡虫就不断地冒出来。
眼皮快合上的时候,注意到嬷嬷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你说呀。”
“娘娘,”嬷嬷小心地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奴婢说了,娘娘可别生气呀。这也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皇上不是有心的。肯定都是贤王的阴谋。”
太后坐正,以前对楚凌风,她是太容忍,太柔弱,总以为能以柔克刚,用眼泪打败叛逆的儿子,让儿子乖乖听话。
可后来,出了个贺铮,贺铮倒没什么,贺铮媳妇倒是个厉害的,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楚凌风的魂都勾走了。说什么要去修补天地,国家顾不上管,婚也不结,娃也不生。她都要哭不动了。
上一次楚凌风离开,到这次回来,这段时间,她已经忍无可忍,思来想去,觉得以柔克刚都是扯蛋,对叛逆的儿子该打还是得打,别讲什么优雅慈悲。
你慈悲得来,他就能丢下你弃你而去。
所以,这次楚凌风一回来,她一看到人,就是一顿打一顿骂,尽情地发泄着心里的憋屈和愤怒。
想着,再有多大的事,应该也不至于比楚凌风跑出去生死不知这件事更让她生气了。
“嗯,你说,哀家不生气。”
嬷嬷稍微往后挪了挪身子,“刚刚不是敲响了丧钟嘛,贤王他们本来是想给皇上发丧,幸好皇上回来得及时,阻止了。但丧钟已经敲响,为了给京城百姓一个交代,”小心地看了看太后的神情,“他们便,便……说是娘娘你薨逝。”
“什么?”太后恼怒,一把掀了旁边的茶杯,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娘薨逝?怎么不是贤王死……”
天子驾崩丧钟鸣九下,一下比一下悠长。刚刚的丧钟是响了九下,但九下间隔并不是很规范,每一下响的时长也与天子驾崩有差别,完全可以说是贤王死嘛,为何死的是她?
“谁说的?”
嬷嬷小心地看了看太后神色,“奴婢还没有打探清楚。可能是贤王他们用这样的伎俩逼皇上回宫的?可能他们已经知道皇上在城里了……”
嬷嬷编不下去了,一个多时辰前,贤王才抬了二十多具棺材到坤宁宫,丧钟是贤王敲响的没错,贤王十有八九是不知道楚凌风还活着,且还在城里的,说什么逼楚凌风现身,她们都不傻,骗不了的。
太后自嘲地坐到椅子上,愤怒过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如今,最亲的儿子回来了,还活得好好的,她虽“死”仍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对于儿媳妇、孙儿什么的,她已经不渴求了。越渴求,越得不到。叛逆的儿子不可能让她如愿的。
“娘娘,还有一事,”嬷嬷看太后接受得挺快,又道,“贤王明天辰时便会告太庙、召告天下,登基为帝。”
太后急切道:“那风儿呢?”
“太上皇。皇上说了国际上认的是他,所以他不退位,他任太上皇。娘娘,咱们国家要迎来同时在任两皇帝的传奇了。”
太后:“……”
关键是这两皇帝是兄弟,不是父子,以后会不会闹矛盾,国家分裂都难说。有什么可高兴的。
但不退位便是好的。
东方高原,风雪暂停,天光仍然暗淡。
李清明急急忙忙地跑矿产炼制中心找诸葛云纹,耳语了几句。
诸葛云纹盯着李清明,“当真?”
“那塔斯亲王亲口所说。还用留影石存证,应该是真。”
诸葛云纹迅速看了看左右,将事情安排好,大步朝外走,“夫人在哪?”
“夫人和贺总工在七十七号矿洞。”
“我和夫人去中大陆。你,调集所有能调集的力量,务必保护好贺总工一家,先找个结实的矿洞把他们藏起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