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快脚。
至于我的本名,过去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我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在一间破庙里,是路过的老和尚救了我。
老和尚将我带上山,山上同样也是一间寺庙,虽不破败,但也不大。
那山很高,我小时候被老和尚抱在襁褓里上山,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随着我慢慢长大,那座山似乎就变成了阻碍,想下山都艰难。
“徒儿,今日又去后山了!”老和尚穿着旧袈裟,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过。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摩挲着自己的头上的戒疤。
“师父,后山太大了!”
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师父总是让我在后山,明明前面有正常的路下山。
虽然是人迹罕至的寺庙,但偶尔也会附近的一两个村民上山。
山路并不好走,有时那些村民手里还要拿着刀开路,斩断挡路的枝丫。
但相比后山的悬崖,那简直就是康庄大道。
后山的悬崖纵深很长,将两座大山隔断开。
中间的缝隙很大,不搭桥很难通行。
即便是轻功了得的人,飞行的途中没有落脚点,也很容易会在中间掉落。
深不见底的崖底,摔下去怕是会粉身碎骨。
他就曾亲眼看到过,有个着黑衣的人,手里拿着出鞘的剑,看着自己,绝望的摔下崖底。
师父只轻轻抬了眼皮,见我无事,便开口道:“去站桩吧!”
小庙的后院,一个个的木桩,是我从小的噩梦。
每日,我要在上面待上整整七八个时辰。
“脚下要稳……”师父挥指,我颤抖的双腿受到冲击,直接从木桩上摔了下来。
双手手臂上的水桶,也被打翻。
幸好我的年纪小,师父做的木桩并不高,不然这庙里唯二的水桶也要报废。
我在木桩上的生活,几乎都是这样在师父的挥指中度过。
不断的站上去,又跌落,又站上去,再次跌落……
那很枯燥,但师父就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还是个很听话的徒弟。
“吃饭了!”
每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师父喊开饭的声音,毕竟每次站桩消耗很大。
每日最伤心的时候,也是师父喊吃饭的声音。
师父说,佛家有戒律,不食荤腥。
每日的饭菜,也只有清粥和小菜,偶尔师父会做些大馒头。
不知外面世界如何,只觉得这样的饭菜有些不合胃口。
脚下的木桩随着我慢慢长大,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强壮,需要摄入的饭量早就不是师父的所了解的。
我最爱的就是晚上,得益于师父的锻炼,即便是夜晚,那些野鸡也总逃不出我的手心。
时不时上山打猎,成了我在无聊站桩生活的唯一消遣。
这一天晚上,我照例上山。
山上的野鸡野兔都被我猎的多了,也变得聪明起来。
不往深山寻,根本寻不到。
我施展轻功,轻松就到了山上,开始寻觅猎物。
后山的山顶有个小山洞,那是我的秘密基地。
每次猎到猎物,我都会去那里用火烤制,然后欣赏着月色,吃下自己难得的美食。
从山顶上向下看,刚好可以看见小庙。
“一、二、三!嘿嘿!”
师父每天都会在亥时准时歇息,从山顶向下看,刚好能够看见他房间的烛火熄灭。
我吃着烤鸡,火堆的木柴燃尽,只剩下一些烟火。
前面的山上有些火光,像是萤火虫一样飞速的位移。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我捧了些水,浇在了火堆上,若是起了风,火星子会吹起来,点燃山林里的枯柴。
我不能让自己生活的地方出现意外,更何况,后山上的动物,都是我的食物。
保护食物的生活环境,也是我赋予自己的职责。
确保不会有意外,我直接运转轻松下山,不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小庙。
小庙在山上,夜晚只有静谧。
但我却听见了刀剑的声音……
“师父!”庙里只有师父在,我心下着急,赶忙往师父的院子里跑去。
果不其然,那声音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黑夜里,他们的身上穿着熟悉的黑衣,跟黑夜融为一色。
师父的手里没有武器,只有一根寻常训练我的木棍,上面已经布满了刀痕。
那刀痕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提起手边的木桶的桶梁,跟着师父在黑色里周旋。
来的黑衣人很多,他们手上的武器不同,但在我的招式下,他们慢慢倒下。
只是我和师父的身上,也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黑衣人只剩下一人,那人手里的剑在滴血,那血液无一不来自我和师父。
“东西呢?”
那人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一样看着师父。
那眼神让我很不喜。
我想最后殊死一搏,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无法容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