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冬天似乎没有东北那么寒冷,但是此刻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也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
船只已经开动,张云轩再次的跟大家挥手告别,远远地再看一眼即将离开的城市,心中也是无限感慨,自己到天津不到十天的时间,却发生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从刚上船时,与川岛芳子的较量,到和解,再到初到天津时与日本商会的主导之争,虽说一切都是在自己的主导下发生的,但是自己确实那个诱饵,稍有疏漏就会发生危险,再与天津商行的洽谈中也是斗智斗勇,直到最后,所有的问题基本上都已经解决。
唯一剩下的就是药品和武器的供应商还没有落实到位,尽管肖万年依靠自己的名望,与英、美、德的列强的领事馆做过联系,但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药品和武器太敏感了,天津还是有日本人占领的,稍有差错,得不偿失。
尤其是在去年,也就是1939年6月14日,日本以天津英租界当局没有交出刺杀伪海关监督的4名中国人为借口,派兵封锁了天津英租界,并对出入租界的英国人进行人身侮辱,并声称:如果英国不改变对日政策,同日本合作,就不取消封锁。日本国内还组织了反英示威。后来这一事件由于日英签订了《有田—克莱琪协定》而得以平息。(注1)
《有田—克莱琪协定》,规定:英国“完全承认”日本造成的“中国之实际局势”;承认日本在其占领区内享有“特殊之要求”;允诺“凡有阻止日军或有利于日军之敌人之行动与因素”,英国“均无意加以赞助”。这一协定实际上是英国在东方放任侵略,纵容掠夺战争的丑行,是“东方慕尼黑”阴谋活动的重要步骤,是以牺牲中国利益,换取日本让步的政策。(注2)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老牌的帝国主义列强,改变了对日本的态度,由原来的傲慢,变为现在的绥靖,表面上还维系着租界的独立性,但实际上已经被日本人所操控。
哎,看来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既然已经超额完成了既定目标,那么这件事情就等金鼎在天津成立以后再说吧。
“云轩,还是回房间吧,甲板上风太大了,小心感冒”,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朵出现在了张云轩的身后。
张云轩扭过头,看着云朵被海风吹红的面颊,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走进了船舱。
“云轩,我看你像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随着跟张云轩接触的时间长了,云朵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看着自己到张家后的这段时间,张云轩所作所为,心中暗暗地佩服,担忧不免有些担心,几次都是拿着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去拼的一线机会,这样的男人让人很难再去责问,剩下的只有心疼。
“呵呵,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着快过年了,这一回到襄城有得忙了,想想就头疼”,张云轩笑着说道。
云朵明知道张云轩没有说实话,但也没办法戳穿他,毕竟就算说了,现在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白白担心是了。
“墨涵呢?”张云轩问道。
说到墨涵,云朵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说道:“那个小吃货,跟着六哥去餐厅买蛋糕吃去了,说是船上的蛋糕比天津的好吃”。
正说着,云雷拉着墨涵的手,走了进来。
“云轩,有两个外国人想见你”,云雷说道
“外国人?哪国的?”
“我去哪知道哪国的,黄毛蓝眼的,说话都捋不直舌头,你还是去看看吧”
张云轩,站起身来,看着墨涵说道:“墨涵,蛋糕好吃吗?叔叔有点事先去忙,你跟云朵阿姨玩吧。”
“哼”,墨涵白了张云轩一眼,一扭头,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情绪。
“呵呵”,张云轩笑了笑,带着云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就看到,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张云轩开口问道
“你好张先生,我们是美国人,是天津春田公司的负责人,我叫威尔逊,这是我的搭档约翰”,年纪稍微大点的人介绍道。
“你们好,威尔逊先生,约翰先生,说说你们的来意吧”,张云轩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这个样子的”,威尔逊说道:“前几天,肖万年先生托人打听药品和武器的事情,你也知道,在天津来说这都是违禁品,是不好商谈的,所以,我们只能跟张先生坐同一班船,然后再来谈”。
“哦,那说说吧,你们都能提供什么?”张云轩对此并没有怀疑,先不说这两个人是不是假冒的,就算是,也无所谓,精定就是来经营这些见不得光的紧俏物资的,只要日本人也能得利,他们是不在乎的。
“磺胺,柯尔特,汤姆逊,只要张先生需要,我们都可以提供”,威尔逊说道。
“哦?那量呢?”
“那就要看看张先生有多少黄金了,我们只接受黄金或者美元结算”,威尔逊说道。
是的,这个时期,只有黄金和美元是硬通货,其他的货币一旦到了不同的地方,形同废纸。
“资金,不是问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