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看着别人做这种事情得心应手,甚至还乐在其中,但是当自己去做的时候,尽管已经给了自己很多的心理建设,可事到临头,做起来却说不出的膈应,说不出的反感。
就像现在的张云轩一样,本来是打算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石井三郎来个全套的大刑侍候,可是刚刚抽了一顿,翘掉几枚指甲,自己的心里就有些受不了了。
是的,按照张云轩在宪兵队学习的刑讯手段,至少还有十几种没用,但是这时候已经情绪不高了,更何况云雷他们三个也觉得过于残忍。
“六哥,看来我们还是过于善良了”,张云轩用手帕擦着受伤的血迹,默默地说道,“当初,我在宪兵队刑讯室里整整带了一个月”,
“佐藤的说法是,学习一项新的技能,磨练心智的过程”,
“我被逼着对十来个抗日分子动刑,当时是一边动刑一边吐,后来是在下不去手了,宪兵队的武田,便让人扒着我的眼睛,让我看日本人是怎么动刑的”,
“呵呵,到了最后,我甚至可以再充满血腥味的刑讯室里安然的吃饭、睡觉”。
“那个过程,实在是难熬”。
“原本想着,我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现在,呵呵,……”
听到张云轩这么说,云雷也是深有同感,拍了拍张云轩的肩膀,说道,“这就是人与畜生的区别,日本人就是畜生,而我们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你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是把他弄死,还是给佐藤送回去?”
“送回去吧,这样已经足够震慑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张云轩说道,“更何况,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在大和旅馆把人带走的,到了这个程度,也方便善后,要是真弄死了也麻烦”。
“也算是给我那个佐藤叔叔一点面子吧”。
“他要报复怎么办?”孙柯在一边插话说道。
“呵呵,孙哥,我们只是今天放过他,又没说让他活着回到新京”,张云轩笑着说道,“斩草必须要除根,不过给他反咬一口的机会的”,
“这事,我自有安排。”
云雷转过头,看着已经晕死在柱子上的石井,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行啊,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云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反正什么事都你操心”。
说完,孙柯和李建起将石井从柱子上解下来,又绑住手脚。
这个时候石井有清醒了过来,看着这些人把自己绑了起来,蔓延的都是恐惧,声音颤抖的说道,“张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不要杀我”。
这个时候的石井三郎已经没有了傲慢,也放弃了大无畏的武士道精神,像条狗一样,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往张云轩脚下挪动。
“呵呵,这也就是日本人”,云雷不屑的笑了笑。
接个人也没搭理他的哀求,而是直接抬着他扔到了后备箱。
而此时的佐藤已经进入到癫狂状态,手下的宪兵分散开来,满襄城的寻找张云轩,凡是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张家的各个产业,金鼎总部,包括福满园张云轩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都在半夜被宪兵搜查了。
可是依然没有结果。
实在没有办法了,佐藤带着人来到了张家,叫开了大门。
而这时,张家的客厅里依旧灯火通明,张四海、云朵、肖婉、还有得到消息从金鼎赶回来的云涛,都坐在客厅里,气氛沉闷而压抑。
谁倒不知道,张云轩和云雷把石井弄到哪里去了?到底干了些什么?只能被动的在家里等着。
院子里则站满了云家哥俩从奉天带来的师兄弟,时刻准备着,就等着张四海的命令。
佐藤走进院子,就皱起了眉头,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张家是要干什么?真的要大动干戈吗?那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佐藤让跟在身旁的小野和武田留在里门外,自己走进客厅。
“四海兄,有云轩的消息吗?”佐藤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四海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云朵根本没有搭理佐藤,坐在那岿然不动,只有肖婉站起身来,叫了声佐藤叔叔,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茶几上。
“四海兄,今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云朵”,佐藤坐下以后,先道歉。
但张四海依旧是坐在那,不说话。
这下,佐藤更加着急了,作为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他当然了解张四海的脾气秉性,现在这个状态,就表示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就差一根火柴,他就能不管不顾的燃烧一切。
看着这紧张的气氛,佐藤压住了原本要责问的话,而是和声细语的劝道,“四海兄,这个石井三郎真的动不得,它不仅仅是关东军总部的一个中佐这么简单,他还是新京给水部队的负责人,一旦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要是知道云轩把他带哪去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保证云轩的安全”,
“四海兄,这事儿,可真的大意不得啊”。
直到这时,张四海,才翻了翻眼皮,看了佐藤一眼,缓缓地开口说道,“佐藤,作为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