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建筑得古色古韵,尤其是苏韵经常熬煮一些药物,青草鲜花混着淡淡的草药味,便是苏家的独特。
蓝羽曦站在栏杆处望天神游,脚下小溪缓缓流淌,如猫咪饮水,银铃与微风共舞,优雅且动听,清澈见底的溪水甚至看得清鱼的尾巴上三点花纹,正扭着胖胖的身躯向前游动。
天气见好,暖洋洋的光打在面上的时候,蓝羽曦下意识躲闪,错开了目光直视,伸出手来仿佛要去抓住这调皮的孩子。
暖黄的光穿过指缝,蓝羽曦微眯着眸子,向下方游动的小胖鱼看去,通红的色泽又让眼前一片模糊,似乎随风扬起的发梢在眼底晃起涟漪。
她不理解,她所看到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情况,宿愿又在有口难言些什么,就连师父都好像有事隐瞒她一般。
第一星系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哥哥他们都还好吗?父亲又还好吗?
其实一切都有答案,只是需要人来帮忙确定而已。
只言片语便知道那位长老在抓人,抓谁?苏父同苏韵都在眼前,师父毅然决然挡在所有人身前的背影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能让他们出面的人,还能有谁?
连程臻都来了第二星系,就已经证明第一星系早已沦陷,而作为星主顽强到底的父亲,能活吗?
体内的星能不断混乱,而罪魁祸首……
蓝羽曦右手前伸,摘星一瞬。
“捡来的果然养不熟。”,蓝羽曦自言自语道,微凉的指尖划过剑鞘上的花纹和凹槽,慢慢下移,而后握住了剑柄。
银白色剑身反出影子,同蓝羽曦打了个照面。
从上次星能消失到出现反噬,她便察觉了问题,而无法断开的牵连,让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想来想去,也只有问题出在这把剑上。
带着自我意识的灵器确实好东西,可在丢上,这层保险倒成了捆她的绳索。
蓝羽曦惨笑,手中一松,摘星便没入了冰冷的溪水中,咕噜噜沉入底中。
“这剑可不便宜,就这么扔了?”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南玄见蓝羽曦头也不回,也不自讨没趣,嘴上自顾自地表示不满,“小笨蛋,你就这么对你师父?”
蓝羽曦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同南玄隔了一步的距离,两人好像门神一样守在两边,就这么聊了起来。
“师父真不打算跟我说清楚吗?”
南玄装傻充愣,“什么说清楚?”
蓝羽曦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看他,“摘星剑,我丢不掉,怎么办?”
南玄垂了眸子,好像并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一样,依旧一身轻松,“丢不掉留着呗”。
蓝羽曦闭上了眼,压下心中的烦躁,“那师父还是帮我解了封印吧,您老人家是真不怕我在哪受欺负”。
这话逗得南玄笑出声,“为师不跟着你呢吗?免费保镖不比你动手省事?”
“师父,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蓝羽曦低下头去,散着的发丝瞬间遮住了她的表情,看不清是落寞还是什么。
南玄却转头看见了另一个身影,“行了,小孩子家家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们小朋友自己聊吧”。
蓝羽曦抬起头来,顺着南玄的眼神示意看到了杵在拐角不敢靠近的红毛身影。
见人唯唯诺诺,蓝羽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腮帮子都咬紧要磨牙了,偏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南玄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摇头。
“师父老了,跟你们这些小朋友接不上话了”。
背着手离开,明明一副二十岁出头样子的南玄装得一手老成,看着这个诡异的画面,蓝羽曦险些背后偷袭踹他一脚,但还是碍着欺师灭祖不好听而忍住了蠢蠢欲动的脚。
已经被南玄戳破,宿愿蜗牛一样的速度挪到南玄的位置,同蓝羽曦对面站着,只是全然没有方才南玄的随意和悠闲,他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有事吗?”
蓝羽曦的眉眼很像蓝屿尘,不笑时看着冷冷的,很有压迫感,尤其是面对宿愿的不告而别有些气愤,不高兴更是直接贴在了脸上。
见宿愿嗓子里像卡了石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崩出个字来,蓝羽曦简直火大!!
“你说不出来,我来问,你答”。
“大战当前,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是什么意思?”,蓝羽曦冷不丁地发问。
宿愿被打得一个手忙脚乱,又是一顿卡壳,见他卡了半天也没吐露出原因。
久到蓝羽曦以为这就是答案,却终于在濒临爆发的寂静前夕听到人轻声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蓝羽曦眉头微拧,眼底的愤怒和质问被藏得很好,没有露出半分马脚,声音高傲冷酷,却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随性的很,这也是你的一次心血来潮?”
面对这个问题,宿愿一下僵住,连呼吸都下意识止住了,几乎快要窒息。
终究还是先下意识别开了自己的目光,随之而来的是依旧不温不火的三个字。
“对不起”。
蓝羽曦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变得有温度,那温度是极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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