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逃避,父亲把星主令交给我,不论原由,这是责任,是使命”。
蓝羽曦躺在床上,对着斜对的窗户数星星,脑海中又浮现出这句话来。
正午的湖边沙滩还是有些闷热的,风烛对宿愿的“交流切磋和检验”让后者叫苦不堪。
掠过湖面再起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吹得蓝羽曦有些心浮气躁。
“师伯!师伯救命啊!”
远处,宿愿叫的可谓惨绝人寰。
听到宿愿这么称呼南玄,风烛下手更黑了,“谁你师伯!!”
南玄轻笑,“好像再不救,就要命了”。
蓝羽曦也掩去面上的忧郁,站起身来一个瞬闪出现在两人之间,阻隔了风烛再攻来的招式。
见到救命恩人的宿愿立刻扒住蓝羽曦,“要命了!大小姐你怎么聊这么久啊!!!”
南玄慢悠悠地走来,拦住了风烛要上去顺带殴打“徒弟媳妇”的壮举。
“我不比你进门早啊?”
“你滚!分明是我先的,要不是……”
南玄拉着对“师叔师伯”这两个词都爆炸的风烛离开,飘在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唤回了蓝羽曦的思绪。
“谁啊?”,蓝羽曦坐起身来。
“羽曦,是妈妈”。
白樱怎么现在突然来了!!
来不及思考,蓝羽曦就扬声喊,“进来吧!”
相较于蓝羽曦已经准备入睡,白樱的穿着依旧整齐着。
“有事吗?”
推开门看到一片漆黑,白樱有些犹豫,“是睡了吗?”
“没事,还没睡呢,进来吧”。
关上房门,屋内灯光一亮,却是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蓝羽曦清清嗓子,有些不自在,“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白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你们明天要回第一星系了,我来看看你”。
又沉默了下来。
白樱深呼一口气,想起来时见过南玄的场景。
“南玄前辈”。
白樱停在距离南玄几步的距离,恭恭敬敬地对人行了一礼。
南玄坐在椅子上,依旧眉眼带笑,一如既往的平和,“白家主坐吧,不用那么多礼”。
“说来白家主也是小曦的母亲,倒是我该去找您”。
说是如此,但南玄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去找一趟的意思。
同样坐在家主位置多年的白樱也自然是人中龙凤,当即接下了南玄的话,“是应该晚辈来,前辈客气了”。
“白家的事我多有耳闻,但很可惜,我跟风烛都不能插手十大星系任何事,就像我只能提醒小曦白家还在的事情”。
白樱自然明白南玄的话,“晚辈并没有要求两位前辈帮忙,只是作为羽曦的母亲,该来见见和谢谢她的师父”。
这话南玄倒是有些意外,眉头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您带羽曦修炼数十载,对她的了解比我和蓝衡还要多,所以我想多了解了解她,好像只能通过前辈”。
白樱眼中浮现一抹愧疚之意。
南玄“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白樱这个“请教”。
“我以为,白家主和蓝星主一样,都是心狠之人呢”。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白樱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心中同样升起一抹暖意。
有些话,不好说,等到蓝羽曦真正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更不好说。
但还好,有一人能护着她,做她的靠山。
而这个人,谁都望尘莫及,不敢越出一分一毫的界限。
南玄只是在借蓝羽曦师父的身份,对她这个母亲和蓝衡那个父亲表示不满。
最后南玄说了很多,夹杂着的情绪万千,有白樱强颜欢笑险些失态掉落的眼泪,有对过往和现在的无奈。
“年少轻狂时,总以为可以不顾一切,但我撞了南墙,我婚姻的失败都报应在了我的孩子身上”。
但白樱记下最清楚的一句,是“她在意你们,尤其在意不曾触碰的亲情,所以还真是撞大运了”。
这话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也是给了白樱一个回答。
有太多的因素,导致她和蓝衡分隔两地,永世不再相见。
可真得见到这几个孩子时,她开始害怕了。
害怕这场分离即是永别。
害怕再次陷入永恒孤寂。
所以她在这,在面对蓝羽曦的目光,千万语言难宣之于口。
好在,
或许是蓝羽曦还不曾坐上那位置,还未有那般的冰冷和无情。
听着白樱流露出的关怀,红着眼眶悄悄掉下眼泪。
满心的委屈和脆弱在母亲面前显露的淋漓尽致。
夜晚的风似乎也格外懂事,漫山遍野的树影随着夜幕的降临,也一改往日的阴森黑暗,披着一层柔和的月光,化身一幅谧静而美妙的画卷。
“都准备好了?”
南玄站在空地前,似乎和风烛是打算送人的。
蓝羽曦双眸明亮,眼底似乎浮起一汪月光,纯粹干净。
“准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