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至一直注意着她爹娘的神情。她说完这话,果然明显感觉到爹娘没那么紧张了。
不正面起冲突,不代表她不会阳奉阴违。
相较于三房的紧绷氛围,四房倒是欢乐的很。
林老四听说林西西和林南今天捡了不少稻穗,把稻穗都交上去了,一点儿没藏私,那眼神明晃晃的就在说他俩傻,一点儿也没学到他的优点。
林南耸肩看向小妹,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傻妹妹。
林西西白了她二哥一眼,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今天她的三伯家的堂姐闹了一通要分家的事,她看大房二房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而她那心大的爹娘一点儿都没有想法,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啥事都不往心里搁啊。
二堂姐要分家纯粹是为着他们四房来的啊,怎么都没有危机感。
她这样想着,也就问出来了。
没想到她爹听了就笑起来,“没事,你是没见识过你们奶的厉害,你奶能压的住,不管分家还是不分家,你奶都是最疼我,不会让我吃亏的。”
林西西心想这次可没这么简单,二堂姐可是活了两辈子,不是那么好缠的,这个家早晚都得分,还有的扯皮呢!
这一天天腿都跑细了,一天下来累够呛,洗洗干净躺炕上一家人闲唠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多会打起轻轻的鼾声。
正如林西西想的不错。
次日,林老太不躺炕上了,秋收正忙着呢,多躺一天不知道耽误多少活呢,老太太虽然不讲理,但很有大局观,别因为跟个孩子置气,在把大事耽搁了可就坏了。
林冬至不像昨天那样做派,不过看见谁表情都淡淡的,很疏离。看人的时候目光很老成,少了些孩子的朝气,尤其是看四房的人的时候,表情是最多的,眼神流露出不屑,还有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不过,四房的人都没搭理她。
今天的活依旧是老太太分的,林冬至只有昨天一天休息的特权,身体好了自然就没有了,秋收不管大人小孩都要忙的。
这次老太太分给林冬至的活,她都应了,好像昨天闹了那一出的人不是她一样。
林冬至依旧是喂鸡,吃过饭刷锅刷碗,捡柴或者打猪草。
老太太看她今天听话了,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也顺畅多了。
只是在听到厨房那一声清脆的响声,瓷碗落地的声音,老太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
老太太剥玉米的手一顿。
怪不得那小丫头片子那么容易就听话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败家玩意,怎么这么败家,挣个钱多不容易啊,这碗都是花钱买的,家里一人一个,没有多余的。
这是不满意派给她的活?林老态心疼的喘了两下粗气,她倒是能沉住气,碗都已经打了,也没有开口骂过去,她就不信了,这个败家玩意能把厨房的碗都砸了!
林冬至在锅屋里叮叮当当,她就是故意没拿好的,昨天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她奶分给她啥活,她都阳奉阴违,就不好好干,她这次打了两个碗,就不信下次还敢让她刷碗。
她以为她奶会过来对着她破口大骂,没想到啥动静都没有,现在可不像后世,买东西方便,家里碗没了都要跑到合作社去买。
林冬至‘不小心’打碎了两个,她知道她奶特别爱护家里得东西,记得小时候她娘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她奶骂了她娘三天,这边她打了两个,她奶为啥当做没听到?
她原打算她奶骂她,她就趁机闹大,让外人都看看她奶奶对她有多刻薄,先做好铺垫,等以后分了家过上好日子,省的她奶上门摆老人的谱,膈应人。
谁知道她奶没有按照计划走,只敢打了这两只碗,剩下得到底没敢在‘不小心’了,两个是意外,多了说出去就是她不占理了,到时候她奶指不定怎么在外面败坏她的名声。
林老太竖着耳朵听,终于没听到叮当响的声音,心里也松了口气,就怕这败家玩意是个傻到底的。
想不到她这一大把年纪了,几个儿媳妇都老老实实的,没人敢气她,到老到老,偏偏跳出个搅家精。
她那可怜的两个碗。
第一局,老太太胜的有点心痛。
中午林西西和林南等人回家吃饭,老太太没给林立冬和林冬至分。
“今天你打碎了两个碗,算作你们姐妹俩的,是你打碎的不能饿着别人不是?敢作敢当,你们姐妹俩中午不用吃野菜汤了,咱家的碗都是正好的,一个多余的碗都没有,”
今天的野菜汤林老太很奢侈的拿了一个鸡蛋打成蛋花。
谁稀罕野菜汤,林冬至憋屈,“那窝窝头得给我们。”
她不吃行,她姐得吃啊!
看来还是得去赚钱,到时候她吃煮鸡蛋蒸鸡蛋荷包蛋,野菜蛋花汤而已,谁稀罕。
手里有钱才不会被老太太掣肘。
这个林老太没拒绝,饿着身体也没法干活。
林冬至姐俩是可以等到前面的人都吃过饭,洗洗碗在吃,可林冬至不愿意,她有骨气的很。
中午吃了饭林老太还是把洗完的活分给了林冬至。
谅她也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