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合着和我过一辈子委屈你了呗?你就是好日子作的,现在有吃有喝,年景好,还咋不行?
忘了灾害那几年,咱饿的都吃草根,嚼树皮,现在的日子不比那个时候好过?”林三伯挺知足的,他家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要知道村里还有很多个人家要朝村里借粮食才能勉强度日。
自家有粮食,虽不能敞开了吃,但吃喝不愁,能供孩子上学,还小有余款,挺可以的了。
“我现在没和你扯这些,我和你说四房要搬到镇上住去。”林二伯娘自然知道自己是娘家几个姐妹中嫁的算不错的了,男人不喝酒不吸烟,不打人不骂人,还爱干净,她那不就是话赶话么,不是真嫌弃自家男人。
“搬呗,这是好事啊,以后老四有出息了咱脸上也有光。”林二伯挺为自家弟弟高兴的。
林二伯娘不太满意他的反应,果然她就不该和自家男人分享八卦,一点儿往下说的想法都没有,明明这么大的一件事,谁听到不迷糊,偏自家男人多余的表情都不给一个。
无趣,太无趣了。
若换成村里那些老娘们,不得一惊一乍,一唱一和,聊的比看电影都热闹,能聊大半晌,都不带累的。
“哎,我可还听到了, 孩子爷奶答应老四,老四家没粮食了,他们给送去呢,都是一样的儿子,你爹娘这么偏心,你心里就没有啥想法?”
林二伯表情都没给一个,“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从分家之后除了分家时定下的孝敬,其余的时候爹娘没给我们要过一粒粮食吧?
爹娘没给咱们要,其他几家也没要过,都是他们自己挣公分拿公分换的。
咱家里的粮不够吃,需要爹娘贴补啊?还是咋的?
我能有啥想法,我没想法。
原话是啥?是爹娘自己主动给,还是老四张口要的?
再说了你只听到说给,这不是还没给么。
媳妇儿咱的心思能不能放在咱自家身上。
前几天你不是还说四弟妹给爹娘送了一大块肉呢,这你咋不说。
咱别说给爹娘送一块肉了,指甲盖大那么点的肉,除了过年见到过咱家的吗?
媳妇儿,人心换人心,关系是处出来的,没有付出,哪来所回报。
咱只过自己的日子,靠咱双手挣来的踏实日子,不是咱得东西咱不想,好不?”
林二伯娘就知道自家这男人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她就是说说而已。
这么一番大道理压下来,说的好像她多不知足一样,这不都是一样的儿子,凭啥给老四家,老四家给老两口肉,那是老四家有,自己家没有怎么给。
生气男人不和自己一条心,气的她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但男人的话多少是听进去一些的,也没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那么愤愤不平了。
林二伯娘利落的下了炕,“我不和你说了,我出去看看。”
林老四李春杏这边收拾好厨房,坐在屋里和老两口唠嗑。
林老头吐出旱烟,“老四,你回去了在杂物间里给我搬个小床,等你们搬走了,我去那边给你们看家。
你们那房子盖的好好的,你又端上铁饭碗,名声传出去了,都知道你这日子过得不差。
别回头有那些个小毛贼翻墙进去,家里没啥不要紧,不怕有小毛贼,主要是担心别毁坏家里的家伙什。
不用想着让我和你娘搬你那去住,这是老宅,年轻一辈的压不住。
我暂时帮你们看着。
以后你们回来住,我就不去了。”
这些话把林老四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堵住。
别看家里一直是他老娘做主,老爹定的主意轻易不会改变。
林老四点头,也没在劝,只说:“知道了。”原先就给老爹老娘准备了一间屋子,直接在那屋里住就行。
李春杏从厕所里出来,便碰到了探头探脑的二嫂。
被二嫂皮笑肉不笑的拉着问什么时候搬家。
面上一副很为四房高兴的样子,但那下扬的嘴角,硬扯出的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李春杏眼皮子一眨便想到二嫂这个爱听墙角的毛病又犯了,肯定是刚才又偷听了。
毫不客气的说:“二嫂你这都得是属耗子的,就是爱溜墙角。”
林二伯娘讪笑了两下,“我这就是路过,顺耳听到的。
用帮忙不?
你二哥在家,用帮忙就吱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春杏说话也没那么噎人了,“就带点随身穿的衣物,被子啥的,常用的东西,先搬过去用。
放心吧,若是需要你们帮忙,指定不和你们客气。”
林二伯娘转了下眼珠,“你们那房子大不?
老四可真出息,咱村大队长家的大儿子还是高中生毕业呢,说是在广播站上班,这都干了多少年了,还没分房子呢。
不像老四,这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说分房就给分房了。
我家收子啊也在公社读初中呢,和你家三孩子在一个学校。
他宿舍里有跳骚,每个星期回来啊,那被咬的浑身是包,腿上都给抓破皮了。”
李春杏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