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接去了疗养院。
马月枚去了康复室,病房没人。
林白拖着白衔山去疗养院的后山。
天寒地冻,她一出来就开始流冷鼻涕,鼻子冻得通红,口罩不戴,连白衔山递给她的皮手套也不要。
白衔山一脸无奈,但一步不落紧紧跟着。
林白深一脚浅一脚,转了很久,才找到院子里最大的树。
抬头看了看,她拿过出来时带的小铲子,像模像样刨起地来。
白衔山一手插兜一手惦着想给林白的手套,想看她搞什么名堂。
林白挖一下吸一下鼻子,白衔山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小铲子。
“像你这样挖,天黑都完不成。”
说完直接蹲下身子,在林白刚刚的位置继续刨土。
边刨边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大冷天的陪老婆这样疯。
‘铿’
白衔山挖了两三铲子,直接对怼到一个硬物。
“是它!”林白欢天喜地扑到地上。
不管脏不脏,直接伸手要拿。
“你别动。”
白衔山嫌弃地把她整个提溜起来放旁边,用铲子把东西撬出来。
是一个铁盒,四四方方,上面带了锁,锈迹斑斑。
上面的广告语白衔山记得,是小时候过年走亲戚的礼品盒。
“呀!”林白苦着脸:“我忘记带钥匙了。”
钥匙她一直藏在自己的梳妆柜。
“这好办。”白衔山说完,拿铲子的尖尖几下就把锁撬开。
林白则直接伸手打开盒子。
里面一个透明塑料袋包着另一个小盒子。
打开塑料袋拿出盒子,林白看向白衔山的眼睛全是亮晶晶的喜色。
白衔山伸手摸她的脸。
林白侧过头嫌弃:“脏!”
刚刚为了开盒子,满手是泥。
白衔山故意黑脸:“我是为了谁!”
说完站起身一把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林白靠在他身前,抿唇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和一大一小两个指环。
“扑哧”
白衔山忍不住笑。
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两个塑料圈。
林白假意嗔怪打开纸条。
【写给30岁的你】
白衔山就着林白的手看信。
【林白,恭喜你30岁了,也恭喜结婚,希望你是因为幸福而结婚,相信妈妈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如果没有也不要害怕,我已经替你害怕了,还有爸爸呢,无论如何如果她还在记得替我好好照顾她,对她说我爱你,你的先生一定很爱你,否则不要嫁他,希望你也爱他,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
当然,也许你没能结婚,没有先生没有孩子,那更恭喜了,可以独行环游世界,带着爸爸妈妈,你们永远在一起,但风言风语肯定不少吧,但请不要为了将就而将就,世上有很多活法,谁规定只能按一个方式活呢,无论如何请更爱自己,爱自己的爸妈。】
落款:16岁的林白。
白衔山抵着林白的额头,温和地问:“为什么写这个?”
林白伸手拿出那两个指环,挑出大的那个抓白衔山的手。
白衔山手背在身后,拧着眉:“好丑,可以不戴吗?”
林白踮起脚尖,把头凑上去,亮晶晶的两只眼睛直愣愣看向白衔山,绯红的唇微微勾起,声音像钩子一样挠白衔山:“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她原本声音就好听,这几个字说得缠绵婉转,余韵悠长。
白衔山眼眸似黑幕打下来,沉默地喉结滚了滚,主动把手伸过来。
林白的唇角高高翘起,低头虔诚地把指环套在他的指头上,语气轻快。“这下你跑不掉了。”
幸福来得很突然,她面上幸福,心里却掺杂几丝怎么收也收不住的惶然。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和白衔山能有结果。
猛眨眼睛,再次抬头,眼眶盛满泪珠。
白衔山死盯着林白,看她娇柔的面庞脸地发光,那双杏眼湿漉漉。
心里被线牵引,着魔似的心疼。
从盒子里拿出小的那个往她指尖套。
邪魅的嘴角勾起:“新郎要吻他的新娘了。”
下巴被一支微凉的指尖擒住,唇上瞬间贴上两片柔软,只犹豫一秒,她伸手缠上对方的脖颈,扬着头迎合。
天有点黑了,风也大起来,吹在树叶上,发出欢快的沙沙沙沙,似乎给树下交颈缠绵的情侣奏起祝福的乐章。
白衔山不舍松开林白,捞着人就外走。
林白脸色蜜红,低着小脑壳,走的快,头一点一点像奔跑的鸵鸟。
还没进病房,远远听到里面传来马月枚和一个陌生女人的笑声。
门开了半扇,林白头朝里面一看,坐在马月枚床前周身富贵的女人转头看过来,满脸带笑。
“看,我的宝贝儿媳妇!”
柳思言表情艳丽,几步跑到门口拉林白。
“妈。”
白衔山率先说话。
称呼的是自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