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该。”
白衔山冷眸下一片森然,只是旋即垂眸看向林白,又变得暖意融融。
‘疯子!’
关野心里暗骂,转头手握方向盘看路,没有继续看后座的深情流露。
这男人遇到林白就是疯子,那人真不走运。
一句话三根肋骨,不过只是疼个十天半月,命大,却又是走运的。
关野的笑意又渐渐淡下来:“你不觉得你现在太不冷静了吗?”
睨了后座一眼:“下午如果死了人,该怎么办。”
白衔山闻言,头也没抬:“有人动你的女人,你能忍?”
说话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戾气暴涨,却伸手小心翼翼拨开盖住林白小脸的发丝。
海藻般的发丝倾泄而下,几乎把两人盖了个满怀。
关野收回眼神,嘴角微动:“幸亏车里没人,否则……”
没有说下去,他现在想起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即使是白衔山,光天化日把人弄死,哪里能善终。
“我知道里面没人。”白衔山冷冷说道:“人是查到了,但底还没揭,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我扒他一层皮。”
车撞飞,算是对那人的警告,警告对手,这是他白衔山的女人,动她,得先问问他白衔山。
“林白回来是好事,但林家和白家私怨太深,你能有把握一直和她走下去吗?”
关野从小就在白家,算是和白衔山从小一起长大,他想的是,白林两家现在关系交恶,如果他们的注定不能有结果,那白衔山现在的执拗,迟早会害了他自己。
“关野。”白衔山抬起头,冷冽的目光透过镜片打过来:“五年了,这个女人在你们心里死了五年,你们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值吗。”白衔山的手放在林白的脸颊,满眼眷恋:“林家在滨城富贵云集的豪门贵族不算什么,在和我挂上钩后甚至没人知道她是谁,我爷爷一直看不起她,但那又怎样,七年前没有她,我白衔山已经死了,家族荣耀又如何,就算我没了白家,她依然只能是我白衔山的妻子。”
关野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剩下的话选择直接吞回肚子。
白衔山是谁,就算没有白家的光环加持,他依然能闯荡出属于自己的荣耀。
“话是这样说,但林白才回来多久,你不奇怪,到底是谁,这么快就要对她下手。”
随着调查逐渐深入,关野越发觉得林家和白家本来就有着不可调和关系,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白衔山的爷爷白瑾年和林白的外公马南山。
马家在滨城,在马南山以前,祖上在医术上很有建树,只是在马南山死后不久,大家以为马家会在马月枚手中发扬光大的时候,马月枚出了意外,马家声望一落千丈,直接跌回小康之家,在白衔山遇到林白之前,滨城颇有底蕴的豪门居然都不知道原来马家还有后人。
白衔山眼睑微掀,抬脸轻笑:“滨城最不缺吃人的鬼,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谁。”
外面依然闷热,滨城像个大蒸笼,马路牙子上闪落着晚饭后出来消食闲逛的三两市民,沿路人来人往,关野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车内林白时不时发几句醉语,关野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她整个趴在白衔山怀里,听不清嘟哝什么,白衔山双手护着她,轻轻浅浅的吻直接落在她的额间。
关野收回眼神,脸颊燥热,目无表情直视前方。
“铃—”
白衔山的手机响了。
“喂…”
“马上把人接到檀宫!”
“出了什么事!”关野眼看白衔山脸色突变,脸色严肃焦急问道。
“我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胆子。”白衔山一把按掉手机,眼底一片森然。
“他们是又对谁下了手。”关野讶然。
“送我回檀宫。”
白衔山吩咐完关野,重新垂眸,眼神定格在林白身上。
关野知道白衔山这副样子是不打算对自己解释什么,不再多话,直接调转车头。
檀宫。
如果说林白重生已经够让关野震惊,那眼前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精雕玉琢,神色和白衔山如出一辙的奶娃娃更让关野难以置信。
这是,白老大和林白的女儿。
长得也还他妈好看了。
“叔叔,你眼睛抽筋了吗?”
林聿可歪着头,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怪蜀黍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呃。”
果然是白衔山的女儿,说话都这么艺术。
“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林聿可继续问道。
“是,兄弟。”
关野咧开嘴解释。
“噢,那你是我爸爸的弟弟,那我应该叫你叔叔了。”林聿可点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那你也住这里吗?”
“不住。”
“不住?”
这么晚还不回家,真是怪蜀黍。
“噢—”
腔调拉长,似懂非懂。
关野眼见眼前的小人一副小大人姿态,笑着问道:“你叫什么。”
“林聿可。”
“妙笔生花、活泼开朗……”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