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林白很陌生,白衔山眸光不动神色微沉。
心脏揪紧。
她心里藏了很多事,而他,被隔绝在外,连问的资格估计都没有。
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平静如水:“你别吓到女儿。”
白衔山组织了很多语言,却只哑哑说出这句。
其实他有一肚子话要跟她说,说自己这么多年的思念,说自己对她的爱,太多太多,却每次都被她的冷漠打散。
亦或者说,她眼中的清冷,让一向自信的他露了怯,怕她嘴里出来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别生气,把女儿和你接回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确实是我的不对,求你原谅我。”
白衔山压低声线,似无奈又似恳求。
姿态放得很低,连林白都觉得十分惊讶。
“爸爸,我不能住在这里了,妈咪会生气,我不想妈咪生气。”
林聿可说完,还打了个哭嗝。
白衔山的嘴唇微动,叹了一口气:“宝贝抱歉,是爸爸的考虑不周。”
就算林白不住檀宫,他也不能让她们两母子再回原来的房子了,原因很简单,林白被盯上了,似乎从她和自己接触的第一刻开始。
背后的那只无形手,似乎死灰复燃,渐渐逼近。
林白眸眼微动,阵痛已过,变得冷静:“妈咪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和爸爸一起住。”
睨了白衔山一眼,她叹口气说道:“只是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请假,养成这种习惯可不好。”
马月枚虽然身体不好一直住在疗养院,但对林白的功课一向十分苛刻,导致林白从小就养成了精益求精的学习姿态,无论是功课还是跳舞都力求做到最好,就算现在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刻在骨子里的严谨依然没有改变。
“还有,小朋友不能玩火,玩火太危险,你忘了你的同学艾莉吗。”
林聿可以前的同学艾莉,因为玩火,把家里烧了个精光。
“只要能和爸爸住在一起,我什么都听妈咪的。”
林聿可心愿达成,嘴巴也变甜了,如果不是眼泪还挂在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哭得天崩地裂的人居然是她。
几人吃完早餐,白衔山安排木硕送林聿可去上学。
“你说送我礼物?”
林白一脸疑惑。
“跟我来。”
白衔山拉起她的手,笑着前面引路。
檀宫比林白在国外的家还要大很多,全屋高科技定制,几乎全部智能,连洗个杯子都有洗杯器,真正的懒人天堂屋。
拉开一扇门,一间舞蹈室出现在林白眼前。
靠里的那面墙嵌了整面墙的镜子,靠窗那边是个大的落地窗,嫩红色薄纱窗帘垂直而落,阳光透进来,梦幻般美丽,最特殊的是剩下的两面墙,一面上全是林白以前跳舞的照片,而剩下的那面墙,电子屏幕上,灵动的舞者旋转跳跃,不是林白又是谁。
“这是我?”
林白口微微张开,一脸惊愕。
以前她从爸爸和妈妈口中听过自己以前的才艺是舞蹈,但没想到居然跳得这样好。
“喜欢吗?”白衔山满脸笑意:“只是我五年前就想送给你的礼物。”
只是礼物准备好了,人却走了。
林白以前说要考研留校当舞蹈老师,他一直记在心里。
“你五年前就准备好了?”
“嗯。”
只是当年,这份礼物没能送出去,幸好,礼物的主人回来了,今天能亲自验收这份礼物。
“可惜,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会跳舞。”
林白眼眸未黯,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自己,一脸落寞。
这就是她的曾经,但她把自己的曾经丢了,前年她开车带孩子出去野炊,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孩子没事,她右脚骨折,养了好久,现在一到下雨天还隐隐作痛,就算现在记起来,也跳不了舞了吧。
“谢谢,我很喜欢。”
不愿让白衔山失望,林白笑着道谢,笑意不达眼底,甚至算有点言不由衷。
白衔山看在眼里:“喜欢就好。”
不喜欢就不喜欢,总还会有喜欢的东西。
林白兴致不高,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白衔山则开车回了白家老宅。
答应林家的股权准备地差不多了,但老太太说有事和他说,让他亲自回家一趟。
一见面,老太太脸色不好,她看了白衔山一眼,示意他在沙发上坐好。
台面上摆好的,就是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
白衔山顺手直接拿了过来。
刘如凤眼眸微动,忽然开腔。
“你就没想过,你岳母和你爷爷为什么都这么紧张林氏药业。”老太太沉凝道:“当年你爷爷到底拿什么威胁你岳母,让她一个这么聪明又精于算计的人甘心放弃滨城和林氏。”
白衔山的手顿住,按在文件袋的手微微收紧。
马月玫一向要强,离开滨城几乎销声匿迹和遁世没什么区别,如果说当年是为了保住宝贝女儿林白,那现在为什么明知林白回到滨城不仅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危险重重,还是纵容自己唯一的女儿独自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