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就是白衔山的书房,书房拉上了窗帘,很暗,手机搁在办公桌上,闪着白光,却空无一人。
林白拿起白衔山的手机,里面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握紧手中的手机,林白默默出了书房,她去问了木硕,木硕一脸懵,说总裁今天没出门,他正纳闷呢。
如果没出门,那白衔山就是还在家里。
她在檀宫转了一圈,最后发现舞蹈室的门缝透着微弱的光。
心里一突,伸手轻轻一推。
门没关严,没用力就推开了。
里面窗帘被严严实实拉上,没开灯,墙上的电视屏幕开着,放的是多年前林白跳舞的视频。
林白睫毛微动,转眼看向一旁的白衔山。
白衔山木然转过头,看见林白,眼里的茫然一闪而过。
“我真的没机会了吗?”他嗓音嘶哑,干涸地不成样子。
他死死寻了她快六年,终于等到她回来,以后以后两人可以心无旁骛一直在一起,谁知道,回来的林白,她的所有计划中似乎都没有白衔山,他在她心中,根本没有任何位置。
林白这几天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她在试图淡淡疏离自己和他的两性关系,白衔山恐慌,但又不敢质疑。
林白眼眸一颤,这些日子,她留意到这个男人对她几乎百依百顺,说话小心翼翼,似乎怕声音一大她就要飞走似的。
但她知道,这份情谊只要她一天没想起以前的自己,就不能毫无芥蒂接受白衔山的感情。
他爱的是以前的林白,不是现在的林安妮。
林白不说话,以为心不会难过,但看到白衔山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心酸,原本很容易开口的解释,酝酿了一晚上也没说出口。
昨晚,白衔山看她收拾行李,惊醒后拼命抱住她亲吻,情到浓时她什么都忘了,现在让她开口反而觉得很残忍。
白衔山令她惊喜,即使顶着以前林白的光环,她依然能时刻察觉到这个男人深沉的爱意。
帅气多金深情,所有好男人的标签他现在都拿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逃过去,但她已经二十九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白家,在她知道白衔山名字的时候,就知道白家是个什么存在,白衔山靠近她,她欣然接受,她觉得男女之间的游戏她玩得起,身体的欢愉两个人的契合让她怀疑开始的决定,她现在迫切需要分开来让自己清醒,何况,她有她的目的,她有她的人生计划。
重要的是,目前为止,她的人生计划没有他。
相对林白的坦然自若,白衔山看起来很憔悴,但他眼中饱含期待,似乎想从林白的口中得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林白淡淡的表情刺痛了他,他猛然起身,一个箭步扑向林白,把人狠狠搂在怀里。
“说你爱我,林白。”
他的力气很大,林白暗哼一声,还是没有开口,白衔山却一惊微微一松:“抱歉,弄疼你了。”
林白叹口气,幽幽道:“白衔山,我叫林安妮……”
白衔山浑身一僵,全身冰凉,他觉得心凉透了,比那天夜里的海边还要透骨,全身的关节被海水浸透,窒息冰寒。
林白带着林聿可和老七当天下午就走了,很匆忙,连孙淼也只来得及在她上车的时候告别。
孙淼看向白衔山的眼神倒全是怜悯,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埋怨道:“就说你要好好待她,瞧,又走了。”
她挺着大肚子的身影刺痛了白衔山,白衔山闭上眼,眼睛差点合不上。
孙淼说得对,他还是没能好好待她,否则,她怎么舍得离她而去。
到现在他都不敢问她,他们的女儿是怎么生下来的。
但还用问吗,肯定是命悬一线才拼命保下来的。
柳依依在林白走的当天也离开了。
几乎一瞬间,檀宫一下变成了冷宫……
“啧啧啧,如果不是看见你这张脸,我都快认不出了。”
周世昭眼里嘴里都是嫌弃。
周世昭是关野通知叫去拣尸的。
听到说白衔山买醉,吓了一大跳,才恍然发觉两人已经好久没联系,他从关野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大概,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在善于掌控局面的白衔山面前来去无踪,也许就只有林白了。
发皱的衬衣,没有打理的头发、胡子,满身酒气,即使依然挡不住矜贵,但隐隐透出来的颓靡让人看着就惨不忍睹。
白衔山多骄傲的一个人,即使多年前差点丧命还被判可能在轮椅度过余生都没这么蹉跎。
周世昭唏嘘不已,只道天道轮回,总有一个人可以治你。
拿出手机咔咔怼着白衔山的脸拍了几张照片,自己又欣赏了一番,才收起手机挽起烂醉如泥的白衔山。
酒吧门口,木硕一脸焦灼,看着周世昭把人带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啧啧,果然,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
周世昭指挥木硕把人甩在客厅沙发上,环顾一周,啧啧摇头。
木硕欲言又止。
“老木,你先出去,明天我请了假,打算好好陪陪你们老大,放心。”
周世昭摆摆手让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