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何止是喜欢,甚至是爱。
陈夷之方要开口,却想起了一件事,“不不.你.”
‘谢大娘子’的泪珠,如串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本奴家对你一番心意,竟是襄王无梦吗.”
她这梨带雨的模样,徒惹人心怜。
陈夷之哪有方才的凶狠,此刻已然手忙脚乱,当然是他忙自己的,既想替佳人拭泪,又不敢唐突了对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许多话,欲说出口,又好似顾虑着什么。
道一都替这人心累,却很满意他的表现。
在明知女子有‘婚约’的情况下,且对方有可能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仍不管不顾的诉说自己的心意,那并不是有多爱对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一番心意白白流逝。
如此三人之间,再回不到从前。
争抢的兄弟二人,不过是世人口中的一段风流韵事。
两人‘争夺’的女子,却是世人谴责、谩骂的对象。
道一见陈夷之急得满头大汗,却是半分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嘴唇微张,手指也动了动,‘谢大娘子’又开始她的美人垂泪了,还往对方身边走了一步,“陈大郎君当真对奴家无意,若当真如此.”
她说着佯作转身欲离去,陈夷之心下一慌,跑到了她的前面,“既然你对奴家无意,又何必拦了奴家的去路,今日一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期。”
陈夷之心口蓦地抽痛起来,脸上也挂了几分哀伤,“谢大娘子,你.”
这鬼样子可把道一急坏了,这货不会要在幻象里,同她阿姐成了亲罢,连她阿姐都认不出来,真是不应该呀,回头得和阿姐告状去。
‘谢大娘子’鼓励的看着他,咬着红唇,十分委屈的模样,“说呀,你若再没什么可说的,奴家就要家去了,此后一别,望君珍重!”
她不再留恋,绕过陈夷之就要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时,一阵风吹来,女子身上的香,顿时窜入了他的鼻子里。
陈夷之眼神顿时变了,“你是谁,为何要冒充谢大娘子,还来找某说这些话,想要败坏她的名声,”他戒备的看了眼四周,开始猜测起来,“莫非是安道的爱慕之人,知晓了谢大娘子的存在,想要坏了这门亲事。”
‘谢大娘子’本就木讷的身体,此刻更是僵硬如铁。
陈夷之像是找到了真相一般,乐了起来,双手互握,肯定道:“一定是这样的,近来集市上的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有家世好身世好的郎君,受众女郎爱慕,在得知其心上人,或是将要成亲的对象,有人心里产生了妒意,就开始做下各种恶事,来陷害那郎君的心上人,直到拆散他们为止。”
道一不止嘴角,眼角都是一跳,这货偷偷看了多少话本子,好多她都没看过呢。
‘谢大娘子’伤心欲绝,“未曾想,你竟是如此看待奴家的,好,你既说奴家不是谢家大娘,那么又是何人假扮的,今日便与你在此说个清楚明白。”
陈夷之目露痴迷之色,“谢大娘子身出名门,遇事沉着冷静,岂会像你这般哭哭啼啼,更不会孤身一人,跑到旁的男子府上,一诉所谓的相思之意。”
说到后面他的痴迷已经然清醒,“更遑论谢大娘子心系其未婚夫婿,与某更是毫无半点干系,你这番作态,不是想坏她的名声,好断人姻缘,又作何解释!”
道一:我阿姐当然好了,要不然怎么将你弄成这五迷三道的模样。
‘谢大娘子’稳了稳心神,擦干净方才的泪水,浑身气势一变,“陈大郎君说的什么笑话,本以为你心系于奴家,这才学了那哄人的作派,未曾想竟被误会至此,倒是奴家的过错了。”
陈夷之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是她,何必再这般惺惺作态,本帅不曾动手,也是看在这张脸上,再不如实说来,便是这张脸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仅凭你今日的作派,若谢大娘子的未婚夫婿知晓,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道一撇撇嘴,这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一定要给他多设置一些关卡,才能让他抱得美人归,当然这一切前提,得是她阿姐心里中意此人。
唔,什么时候去探探口风?
‘谢大娘子’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竟狠心至此?”
陈夷之再度冷笑,“还要装横作样到几时,别逼某动手,想保住小命就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他说完就朝着对方走去,一步步靠近。
‘谢大娘子’似是被他吓到了,连连后退。
陈夷之不屑,“方才不是还说爱慕某,这般模样又是为何?”
‘谢大娘子’低低道:“陈大郎君方才说得对极,男女有别,不应该私下会面,免得传开了有碍你我声名,既是如此,改日便将谢礼与歉礼一块儿奉上,今日奴家便先回去了,免得家中父母着急!”
“陈大郎君,此乃何意?”她抬眼望去,面前似是站了一座山。
陈夷之嗤笑道:“陈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今日你不交待个明白,休想离开!”
道一被他这股拧劲儿给惊呆了,不是,你发现人家是假的,怎的还不清醒呢,真是快把人给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