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白意识到什么,与道一合力,将隔壁昏迷的三人,也拖到他们房间里来。
王玄之指着地上的三人,“二白,倘若是你的话,会如何对待他们?”
林二白盯着地上的八人,“全都扭送进官府?”
王玄之摇摇头,“岭南几成罪恶之城,连带着周边的城镇,也跟着遭殃,几处的官府也清白不到哪里去,若无十足把握,即使你前脚送进去,后脚也会被人放出来。”
“更何况,我们此行不宜表露行踪。”
他淡淡的看了八人一眼,醒着的五人如坠冰窟。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林二白虚心求教,“二郎君,我们应该如何做?”
王玄之:“几人今夜行径,想来没少祸害别人,你并非官府中人,照江湖上的规矩处置,也不算冤枉他们。”
林二白虽未及冠,但在长安待了近两载,早已不是无知孩童,而是能挑起家中大梁的小子。他能在穷山恶水处,闯出名头,文渊泉下有知,也该十分欣慰。
醒着的五人就没他的好心情,一个个瞪圆眼看着王玄之,生得如仙人一样,怎的没有慈悲心肠呢?
待反应过来,要死的是他们,嘴被堵住的他们,‘呜呜呜’挣扎起来。
王玄之则是问道一,“小一,你挑两个,让二白练练手。”
五个人吓得都快失禁了,‘呜呜呜’的挣扎个不停。
道一没有半分怜悯,要不是他们被抓住,究竟谁可怜还不一定呢。
她痛快的点头,指出其一个昏迷的人,浑身的灰雾,几看不清人形,“二白,就先从他开始”
巧全的是,正是那个刚才偷东西不算,还想在将人掳走前,偷香的那一个。
林二白抽出袖中的匕首,一个手起刀落,鲜血直迸,昏迷中的人忽的瞪大眼,嗫嚅的嘴角溢出血丝来,一双眼再也合不上。
今日换成齐安几个,可能还真没他利落。
林二白是在战场与崔文渊相遇的,那时的他不过几岁,便见过战场上的血腥,更在那时,便已杀过敌军,后又经历一系列变故,如今跟王玄之两人,也多是因为他的师父。
师徒二人的情分有多深,单看林二白守的秘密,便可窥见一二。
这些人妄想害他性命,阻拦他完成师父的遗愿,他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林二白犀利的眼神,在剩下的活口中游走,只等道一一声令下。
王玄之赞赏的看着他,“二白做得很好。”
文渊没来得及教的,便由他补上。
道一又挨着点下去,昏睡的从三人,变成五人八人。
屋里此刻已是血腥、尿味混合。
味道在鼻尖徘徊,王玄之好看的眉眼微皱,却是没有开口。
至最后一人,道一迟迟没开口。
林二白用血淋淋的匕首,在他前襟上,将匕首擦洗干净。
那人双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如果你现在晕倒,我让二白立刻结果你。”道一阴恻恻的笑笑。
林二白顿时会意,他抽出此人嘴里的布。
布条骤然被拿,嘴巴麻木的他还来不及求情,便听道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瞧你手脚好得好,为何要做这打家劫舍,奸淫掳掠的营生。”
男子四十来岁,生得老实巴交的,但做的事可没有一件老实的。
闻言,他一张老实的脸上,结满了苦瓜。
他道:“小人名叫钱永,几位大侠有所不知,我也是被逼才会这样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今日是第一回偷东西,之前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钱永叹道:“能安稳的过日子,谁想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
王玄之回忆着流放的名单,“你是罪臣之后?”
钱永点头,“祖上就过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回京,原本在此地都算是安家落户,日子虽比不上祖上留下来的,手札上记载的从前的风光,倒也还算过得去。”
“日子真正过不下去,是近些年的事,也不知怎的,靠近岭南的人,几乎都失踪,再见都是尸体了,一个个瘦成皮包骨,当时有巫说是瘴气害的。”
“岭南的瘴气近几年,还在往外扩张,但凡瘴气沾染过的土地,都不能再种东西,沾过的粮食都不能再食物,那边的百姓便出来抢我们的东西,我们又不离开这地,便打起了旁的主意”
钱永没害过人,这一点道一倒是能确信,至于旁的,要看了才知道,而且那些的失踪的人
道一和王玄之对视一眼,“我们应当没来错地方。”
王玄之看向钱永,“想活命吗?”
钱永忙不迭点头,能活谁想死呀!
“想活就给我们带路,如果你敢说谎骗我们,看见他们的下场了吗?”王玄之示意钱永看地上的人。
钱永一抖,看见了看见了。
不用再提醒他,旁边那个小子是个狠人。
王玄之满意他的反应,“照钱永的说法,估摸还得有人来。这客栈是住不得了,我们马上离开此处。”
道一赞同,但十分好奇,“我们分明穿得与你们差不多,你们怎的还能认出我们是路过的?”
钱永看见他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