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几个兄弟们都成了太监,自然是心如止水,心有余力不足,反而是姜老爹,竟然心肝儿颤动,有些不忍。
这一切都被躲在屋外偷听的姜珣等人看在眼里,眼底满是冷笑,这一家子人倒是有意思啊。
姜忱对林雪青本来也有不满,怀疑她不守妇道,更不可能让她离开家,谁知道会跟哪个野男人勾搭?
“大嫂说这个可不妥,林氏不管是妻还是妾,都是我的女人,至于三个孩子……”
姜忱有些犹豫,最终道:“我来解决他们。”
怎么解决?
姜大嫂想问,被姜老大拉一下袖子,到底没有问出口。
姜珣三个人都有些担心,姜瑜可怜兮兮的,都要哭了,却不敢哭,没有爹娘宠爱的孩子哭都没资格的。
紧紧拉着姜恪的手,寻求一丝丝的安全感。
姜珣心底冷笑,他想这么轻易摆脱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姜珣给弟弟妹妹打手势,悄悄离开, 没有惊动他们。
姜恪沉默,倒是看姜珣说些什么,反正他现在主意这么大,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听的,不如让他出头吧。
便宜兄弟俩年纪不大,心眼子可不少呢。
“他们想把咱们送走呢。”
姜恪道:“这不是明摆的吗?谁愿意养几个拖油瓶,不管咱们做多少活儿,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姜瑜:“阿娘真的不要咱们了吗?”
姜珣突然生气了,“别提那个女人了,我从未见过这么狠心绝情的女人,到底养了咱们两年,说不要就不要了,真的是太不善良,太没同情心了。
她跟姜家人都一样,都是自私凉薄的人,只是利用咱们讨好姜忱而已,她心里从未把咱们当亲生孩子看待。”
姜恪:“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大不了再去乞讨了,总要想办法活下去的。”
姜珣:“我有了主意,你得帮我。”
“什么主意?”
姜珣在他耳边嘀咕,没有让姜瑜知道,她还小,又是女孩子,这种脏事儿少知道的好。
……
沈南栀在姜忱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胡水云的娘来走亲戚,就来她这儿转转,跟她说说村里的事儿。
水云娘心眼儿灵活,她看出来沈南栀对姜家还有恨的,肯定乐意看姜家倒霉,也会对姜家出手,一有事儿就来通风报信了。
当然也是因为沈南栀大方,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离开, 糖果点心了,一块粗布, 甚至还有几斤茶叶蛋呢,值钱不说,也是她的心意嘛。
两人心照不宣,沈南栀也不会把希望都放在姜恪身上,这个小崽子一身反骨,很难掌控。
倒是水云娘更会来事儿,相处起来很愉快。
水云娘走的时候碰到了沈怀恩,眼里多了些意味深长,等着沈怀恩走远,跟沈南栀嘀咕:“你家长工长的真好看呢,你还这么年轻,将来总要嫁人生孩子的,不如留着,招赘还是嫁人,都方便啊。”
沈南栀:“……”
您说这个有点儿想多了,人家怀恩要科举的, 哪儿能招赘呀?
这不是结亲,是结仇,耽误人家前程。
“胡婶子说的对,我会考虑的。”
“哎,婶子是过来人啊,跟你讲的都是知心话,以后得日子还长,白天忙忙碌碌不觉得有什么,长夜漫漫,孤枕难眠,那种孤单寂寞的滋味儿,谁受谁知道。
这男人呐,不求多大本事,本分老实, 对你好,能有个伴儿,这日子才过的有滋味儿嘛。”
沈南栀干笑,“您说的都对,都对,慢走啊。”
沈南栀转身回屋,绕过影壁,突然碰到一堵墙,还是温温的,一股清冽浓郁的男子气息萦绕鼻尖,竟然撞到了沈怀恩。
“你怎么站在这儿?吓我一跳啊!”
“我站在这儿很正常,没有挡着路,倒是你走神了,在考虑嫁给我还是招赘吗?我都可以,只听姑娘吩咐。”
沈南栀脸红,“你都听到了?别听胡婶子瞎说,我都没考虑,你好好科举吧,将来做大官,庇护咱的生意别被人抢走就好了。”
自古经商,都是得朝中有人,生意会顺风顺水,不然官府刁难你,随便卡一下,都够喝一壶的。
花钱讨好人还受气,钱也赚不了多少,沈南栀前世吃过的苦头,这一世都想早早规避。
“好,我会科举,当大官庇护咱们的家。”
“哎,这就对了。”
只是‘咱们的家’听着有点儿怪异,好像也是一家人哈。
沈怀恩回房间,沈南栀追着他道:“姜忱回来了。”
“嗯,然后呢?”
“我得给他添点堵啊,这狗人躲在书院里当缩头乌龟,终于回来了,我不得出口恶气啊。”
沈怀恩道:“你打算怎么出气?”
沈南栀:“我还没想好,看情况吧,不过胡婶儿说他们家吵架了,狗咬狗的戏码想必很好看。”
“那就狗咬狗吧。”
沈怀恩没有回房间,而是转身往外走:“我出去一趟。”
“哦,早点儿回来,书院的选址咱得定下来,袁老过几天要来看看的,咱也得准备好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