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跟谢茗可以说是一路打到了挂着医疗室的房间门口的。
而这动静明显并不小,吸引了基地内的人前仆后继地冲过来,有直接对着他们两人动手的,也有只敢远远围观的。
但前者更多,后者更少。
一脚粗暴地踹开紧闭的房门,徐瑾这一路动作下来,脸上也有了汗水,直接无视了缩在办公桌后面的“医生”,扫视一眼四周后,往内走了几步推开另一道门。
随后,徐瑾看向慢悠悠走过来的谢茗:“跟你猜测的一样。”
谢茗笑:“那我先处理徐乐的事,外面就交给你了。”
两人之所以这次会闹出这么大动静,一来是因为他们想要救助的受害者已经找到,谢茗甚至在离开前把人家金属门的密码给改了,短时间内别管是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都无法进出。
这是对地下那些人的第三重保障。
二来,如此一来,这个基地里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会追着他们两、不,是他们三人,短时间内可能想不到去地下查看,就算有,也是少数人。
而这少数人里,多半是无法打开那道已经改了密码的金属门的。
就是说,徐瑾与谢茗这次承担了吸引仇恨的任务。
后者两人之间虽未明言,但各自心里都有数。
所以,徐瑾这一路一点没留手,怎么动静大怎么来,自然也在这时候吸引了不少冲着她而来。
徐瑾:“知道了。”
谢茗笑了一声:“你这时候,倒是跟迟少彦有些相似。”
徐瑾没吭声,转身就走。
她也没在医疗室里停留,而是直接走到了医疗室门口,先是扫了一眼二人沿路而来时,那一路上东倒西歪的人。
男女皆有,但很明显,男性比女性多许多。
而可能是这里统共也没多少人的缘故,在徐瑾与谢茗一路打过来的情况下,准确说是徐瑾一路打过来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倒是没看到什么敌人过来了。
但也只是暂时的。
徐瑾其实完全可以在这时候动用自己的异能,一招解决掉此刻在这片空间里剩下的那些人。
但是谢茗说她如非必要,最好不要那么做,徐瑾便没动手。
一滴汗顺着脸颊轮廓滑落,徐瑾沉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胸腔中那颗心脏因为方才的“运动”,此刻仍在激烈的跳动着。
可此刻她却觉得,这里好安静。
徐瑾在思考一个问题。
刚刚她出来的时候,谢茗突然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用多愧疚,毕竟我们谁也没想到,选定的时间在下午,可所谓的祭品却是在上午被解决的。”
而这时候,徐瑾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一句疑似开解的话而轻松多少,反而更加沉重。
不是这样的。
原本,她是可以想到的。
在看了那本日记之后,她不是 已经知道了吗?所谓的祭品,最终会被当做是那些人口中的“美食”,作为与“家人”们融为一体的媒介,被他们吞吃入腹。
可她之前看到这些内容时,只觉得恶心反胃,以及对另一条生命无声无息消失而觉得沉重,却并未深思其中隐藏的信息——所谓祭品,真的要活着出现在祭祀仪式上吗?
如果真的要在祭祀期间,被所有“家人”吃掉,那……难道所有人都能平静面对同类被当做食物一样宰杀之后,再毫无芥蒂地吃下去?
不,更大概率是那所谓的教主在背后先把“祭品”处理好,然后在祭祀上被当做普通的肉类送上每个人的餐桌。
一阵恶心感汹涌而来,徐瑾捂住嘴,微微弯腰,努力遏制住那股呕吐的冲动。
她希望自己这些猜测是假的,毕竟这样一来的话,或许那些邪教成员里有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受害者的范围被进一步扩大。
而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人的罪责也不能归咎到他们头上。
这是好事吗?
或许吧。
但徐瑾却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好事。
与其这样,徐瑾觉得,倒还不如是这些人都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犯下了何等的错误。
这样一来,她心情反而会好受一些。
然而可能吗?
哒、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徐瑾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迎着日光,眼眸微眯。
“没想到我这小庙里居然还藏了一尊大佛……”领头的那人缓步靠近,一边走一边还笑容慈和,如一尊弥勒佛一般,瞧着十分亲和好说话的模样。
然而,话未说完,他就被徐瑾直接开口打断了:“站着别动。”
这种时候,他们会听徐瑾的话吗?
很明显,不会。
即便徐瑾已经称得上是厉喝,可这话的内容,落在那些人耳朵里,就是徐瑾色厉内荏,惧怕于他们这些人。
那他们又怎么会听从她的意思呢?
所以那人只是短暂的停滞片刻,就继续往前走,嘴里还说:“哎呀,这位小姐,你……什么东呃——”
*
“所以,你当时真的是因为来不及阻止,就看着他被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