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梅来说。
不过那个时间段,梅甚至都不在逐火之蛾吧?
她应该是从痕、梅比乌斯还有各种档案那里得到的资料。
“没错,这两个词并不能按字面理解,但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欸?肯定和痕大叔有关吧?”
“嗯,那一次痕和布兰卡本来约好了时间,结果两个人都因为突发情况爽约了。事后痕很不爽,就拿出了那一次约会准备好的红酒,请当时和他并肩作战的后勤联队队长喝,喝醉酒说了些胡话,嗯,那个后勤联队队长是埃尔文。”
“噗嗤!”
这下,连同梅在一起,米凯尔和爱莉希雅都笑喷了。
只要听见埃尔文的名字,这件事的大概过程大家就有数了。
无非是痕喝醉酒后一不小心提到了什么“我上了月球”、“布兰卡留在地球”之类的话。
而后在留言传播最佳介质、逐火之蛾大嘴巴比赛第一名,埃尔文的口中,所谓【上月球】和【留在地球】的说法油然而生,一夜间风靡整个逐火之蛾。
很难想象痕大叔第二天一早酒还没醒就被法玛斯臭着脸喊去写检讨时是什么精神状态。
“而后,为了掩盖真相,就又有了两个词分别代表新兵被分配到机甲与空中部队,或是快速反应小队的说法。”
“而实际上,痕是真的要上月球,我记得他在第二次崩坏后就时不时玩失踪,当时去梅比乌斯实验室的时候,好多次听到布兰卡临下班在和梅比乌斯抱怨……呃,咳咳咳!爱莉你别这样看我……”
米凯尔缩了缩脖子,用指甲拔下一根胡茬,而后忽然一拍脑袋:
“哦哦哦!梅你刚才说‘痕后来做的许多工作是在第二次崩坏后就应该展开的’,该不会是因为我在第三次崩坏后……呃……打断了对月球背面的调查吧?”
“那倒也不是,主要还是因为法玛斯战死后,逐火之蛾内部一直处在分裂状态。大家唯一可以达成一致的目标就是对抗崩坏,至于其他零散的项目,大都被无限期推迟了——这么说来的话,我改造逐火系列战舰的经费好像就是从月球调查项目里挪来的。”
“……”
米凯尔的负罪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总之,直到我负责了这方面的工作,才把它重新提上日程,而发现……怎么说呢,和你前几天与我说的某件事应和上了。”
“前几天?你前几天和梅说了什么?”
爱莉希雅毫不避讳地问道。
“唔……就是一些阿波尼亚说的奇奇怪怪的话。”
梅借由后视镜迅速瞥了眼米凯尔,她还以为,以他和爱莉的亲密程度,那些话他早就说过了来着,
可当看到爱莉希雅那无忧无虑地笑容时,她又觉得理当如此——
一想到爱莉希雅的结局,梅便觉得,哪怕是她自己,也不忍心将这样的命运告诉她。
这不光是出于怜悯这种感性的情感……或许是这样吧。
更是因为,假如、假如真的还是要走到那一步的话,她也由衷地希望,做出那种决定是出于爱莉希雅自身的意愿,而非因为提前得知了命运,所以刻意做出了迎合命运的抉择。
但是……
正如她曾经对凯文说过的那样——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
命运所划定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结果,以最悲观的宿命论而言,就连做出这些抉择的动机,每个人的性格和思想,都是命运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安排好的。
那难道,所谓“完全出于一个人自身意愿的决定”,到头来,也不过是迎合命运的安排吗?
也正是因为这些在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性格,才会导致米凯尔想要做出的改变,总会回到命运原本的轨迹之中,似乎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还有一个月才满二十三岁的梅也迷茫了。
还记得米凯尔在很久前,大概是在露露耶还不知道是后来的某个时候,他曾经说过一句让梅记忆犹新的话——
“既然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承担真相带来的痛苦。”
而对于梅来说,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她在初听到命运真正的含义之时,倒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甚至有一种“就这”的感觉。
然而万事不能深思,越是往深处思考,无力感便越发深入骨髓,最让人感觉无法忍受的是,甚至就连这时心中的不甘与挣扎,都是命运在最初就定下的基调。
在愈发深思之后,她虽然无法认同,但倒是能够理解米凯尔在第六次与第七次崩坏之间的行为了。
在面对越反抗越收束的命运之时,人确实很容易做出自暴自弃的行为。
乃至于梅脑海中也不是没有浮现出过这样的想法——反正命运都会指向那个结果,那我无论是积极地去反抗,还是被动躺平接受,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她不是米凯尔,她连影响命运的可能性都没有啊!
可更加让人苦笑不得的是,她同样明白,无论是命运赋予的结果,还是命运赋予她的性格,都决定了她绝不会认同,也绝不会选择坐以待毙这条道路。
“欸,对了米凯尔,马上又要到你的生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