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尴尬胜似尴尬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米凯尔简单粗暴地替另外两人做出了决定:
“三碗豚骨叉烧拉面,麻烦快一点。”
“哦,好,好的。”
米凯尔拉着两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只不过三人之间也都算不上很熟悉,再加上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三人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从千羽学院赶到这里已经过了饭点,拉面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他们才刚坐下没多久,老板就把三碗拉面端了过来。
三碗拉面、三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人一碗了,琪亚娜不自觉地瞟了眼另外两碗面,她一向无所顾忌,可她先前从同学那里听说了今天me社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件事对芽衣的打击巨大,她有些害怕自己的行为让芽衣产生误解,于是只好闷头吃起自己的面来。
熟料在她对面的米凯尔只是低头闻了闻,又缓缓摇头:
“没想到,这玩意的味道居然也是一点没变啊……”
他轻声说着琪亚娜听不懂的话,却把自己的那碗面推到了琪亚娜面前。
“这……”
“我吃不惯。”
米凯尔没多解释什么。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她有心想要道个谢,可当撞上米凯尔深邃又无力的眼神后,那简简单单地一个“谢谢”和面条一起堵在了喉咙口,上不了又下不去。
但最为古怪,又并不让人觉得意外的是芽衣——她压根没有动一下快子,只是用汤勺不断舀起浑浊的骨汤,再缓缓淋到面条上,如此机械式地循环往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芽衣……”
琪亚娜光速将两碗面连同汤一起搜刮进了肚子里,她看了看油光锃亮的碗底,又看了看只是不断、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的芽衣,她默默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又瞥了眼米凯尔,这个男人端正地坐直了身体,可他似乎并不关注芽衣,只是一个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芽衣……”
琪亚娜又唤了一声,芽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重复起来。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雨早就停了,空气明明很清新,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萦绕在她身边,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只能吸进去半口,于是越来越多的气被闷在胸口,再多过一会儿,怕是她就要炸开了。
好在到了这个份上,米凯尔终于舍得开口了:
“芽衣,你还吃吗?”
芽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汤勺放回了碗里。
米凯尔也没有多说,而是果断地把芽衣那碗面推到了琪亚娜面前。
于是,琪亚娜一开始垂涎的东西终究还是落到了她肚子里,只是她完全感受不到开心和满足,只有吃撑了的痛苦与心中挥之不去的郁闷。
三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就连拉面店的老板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干起活来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琪亚娜喝干最后一口汤,轻轻将碗放回了桌面上,她又拿起桌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米凯尔。
“看我做什么?”
米凯尔纳罕地问了句,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轻轻拍了拍芽衣的肩膀,依旧温柔地说道:
“走吧,这次是真的回家了。”
可芽衣一动不动。
米凯尔咬起下唇,等着她开口。
“我父亲……怎么样了?”
米凯尔勐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说谎:
“我今早去me社大楼,没见到你父亲,只见到了小松,不过看你父亲的行动,大概是想自己一个人把经济诈骗的罪扛下来,不连累整个me社。”
芽衣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声音也再也无法控制:
“所以,父亲他真的……真的骗了人家的钱,是么?”
“不,不是。”或许米凯尔应该继续说实话,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刻意选择了模湖化处理:
“我不知道。我连你父亲的面都没见到,况且,到了现在,真相是怎样的真的还重要吗?”
“砰!”
“当然重要了!”
出乎芽衣预料,但又并不让米凯尔意外的是,方才勐地一拍桌子出声的人是与这件事毫不相关的琪亚娜。
见两个姑且能算作当事人的家伙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琪亚娜心里有些发毛,生怕说错话刺激到芽衣,但这一抹忧虑还未从脑子里过出去,她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怎么不重要!要是叔叔是被冤枉的,那我们就应该努力还他一个清白啊!”
米凯尔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无辜,直到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如果能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龙马先生为什么自己不给自己证明清白呢?”
琪亚娜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在诡辩,仔细一想,他好像确实就是在诡辩。
“那……那……”
她脸色憋得涨红,好不容易抓住了米凯尔话里的破绽,随即回敬道:
“人家都陷害龙马先生了,怎么可能让他自证清白?肯定要大家坚持不懈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