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那个地方……叫做月球背面。
“唉……好无聊啊好无聊,算了,看你白天那么听话,就放你出来和我聊聊天吧。”
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话音落下,屋内本就不富裕的光影似乎也跟着暗了暗。
“快点快点,找点儿话题聊聊!”
侧卧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好像是在对轻轻坐在床檐上的那道人影撒娇。
可除了手指摩擦粗糙的木制床檐留下的轻响声外,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找点儿话题跟我聊聊吗?你没听见吗?”
“……我并不会讲相声。”
“哈?”
“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存在强制性的命令关系。”
“啊?你再说一遍?可别忘了,你这个本来应该死掉的家伙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在给你提供能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崩坏能断了!”
以普遍理性而论,当一个人的生死存亡都完全被另一个人所掌握的时候,那么这两个人之间很难不建立起强制性的上下级关系。可在那道羽渡尘的幻影面前,生还是死、存在亦或者不存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她还没有没礼貌到对对方当面问出的问题充耳不闻的程度,就是这个回答嘛……多少让人有些不自在:
“是啊,我本来应该死的,或者说,我已经死了。托你的福,我花了一整个白日的时间仔细梳理了我所有的记忆,我可以很负责很确定地说——我已经死了。”
听着另一个自己那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生机的语气,“华”不由得再次窝火起来,当然,在窝火的同时,又夹杂着少许对于失去的不舍与畏惧:
“不是……你也有毛病是吧?没事在这里念叨着自己死干嘛?我们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维持你一个羽毛也消耗不了多少崩坏能,习惯了之后甚至跟呼吸一样不需要有意识控制,所以你急个什么嘛!”
“不……”
双唇从用力抿住到分开所留下的爆破音在这座散着少许霉味的屋子里荡来荡去。
女孩并没有等到太久,耳边再次响起的,是“自己”那平淡冷漠到让人生厌的嗓音:
“不要将你和我混为一谈——如今我已经可以确认,我们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或许我应该称呼你的学名更为恰当,你说对吧,识之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