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鉴司,
新月高悬,夜幕如纱。
夜风习习,隐入摇曳树影,随即扫入黑暗里,最后消失不见。
这一夜,这一餐堂内众人除了乐天性格的乔凌菲和蒙在鼓里的裴童卿,众人皆是素然无味,味同嚼蜡。
席间林笑愚闻讯了步摇之事。二人告知待两日之后便可取回。
其余人等再无话语。只有乔裴二人嬉闹不止。
待明月高悬,众人方才散去。
而后两日众人皆百无聊赖的等那步摇铸成。
两日后
众人齐聚大堂,等方鹤临将那步摇取回。
方鹤临取回步摇,想起临出门时,林笑愚交待捎带些嘉应子,于是便又买了些方才折回北鉴司。
而与此同时,方鹤临并未察觉身后不远处尾随而来的俏丽身影。
待方鹤临回到北鉴司,将那步摇与工匠所绘图样一并陈于案台上。
众人纷纷惊叹这工匠匠意巧夺天工。裴童卿从证房将那原本的步摇一并陈于案台之上,竟一时难辨真假。
乔凌菲拿起图样细细研究,看这步摇何处能暗藏机关。只是看来看去总觉这步摇,天工而成,浑然一体,再者则是惊叹这匠人的细致,将那细致的纹路都分毫不差的刻画出来。
林笑愚看着案台上两支同样的步摇随即看向乔凌菲道“乔姑娘”他并未照常日里一般唤作“凌菲”。而大条的乔凌菲也并未在意这些称呼的改变。
“你当如何辨别这步摇乃是中空?”
“这步摇乃是以相同的材质,相同的分量铸就而成,倒是一时难辨真假。”裴童卿说道,随即看向乔凌菲。
这姑娘家,难得在老祖宗面前卖弄,于是起身,故弄玄虚道“我有一秘法,只需一碗水便可分辨真假。”
众人则是细心聆听看那乔凌菲有何妙招。
乔凌菲随即拿起两支步摇走出堂外道“童卿,你去取两碗水来,药罗罗你取两张宣纸来置于此处。”
二人随即便各自取了水纸来。
待药罗葛牟羽将纸张平铺于地面,裴童卿将两碗水平稳的置于纸面之上,裴童卿方才转身。见裴童卿两碗水并未盛满,又道“老白,你去把茶壶提来。”
白辰海随即进入堂内将注子提来递与乔凌菲,乔凌菲接过注子,小心翼翼的将两只碗注满水,待两碗水水面持平方才起身,将注子又交予白辰海手中。
北鉴司衙门口,高树之上,一袭青衫,青纱蒙面,远看竟不觉是个人影。
那萨摩雅娜蹲在树端,仔细地瞧着衙门内众人的动向。
见乔凌菲手中两支一模一样的步摇,顿时一惊“莫非他们发现了这当中奥秘?”但随即又安抚下来,若无法正确打开那步摇,内里所藏冰心笺则会自燃,如此一来她倒是省去了不小的麻烦。
她逐渐开始期待起众人能探知当中奥秘了。只是这一模一样的两支步摇这乔凌菲要如何才能分辨出来呢。
只见乔凌菲将注子交还给白辰海后,便起身,唤众人聚拢过来美其名曰“见证奇迹的时刻。”
乔凌菲随即将两支步摇分别缓慢的放入两碗水中,但见两支步摇纷纷沉底,未见有何不同,随即众人又望向乔凌菲。
乔凌菲一阵诧异,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大型社死现场啊,她随即起身踱着步子,强装淡定,捏着下巴来回踱着心道“死了,死了,这下丢人了......”
踱着踱着念叨着“死了”忽而脑海中闪过“死海”!
随即走到裴童卿身边耳语道“童卿你去取些井盐来。”
裴童卿闻言便去往庖屋,将整盒的井盐取了过来。
乔凌菲接过盐盒来,用小匙将盐分别等量加入水碗中。
随着盐盒中的井盐逐渐减少,众人登时发现其中异样,左侧那支步摇,依旧沉底不动,而右侧那支步摇则是飘飘摇摇有些上浮,随即这末端竟微微上浮,直至露出水面。
而地面所铺设的宣纸,因左侧步摇完全没入水中,溢出之水,随即打湿了一大片宣纸,再看右侧,因仅有一端没于水中,而溢出水量则少了些许,虽不明显,却依旧可清晰分辨。
院内众人登时愣住,不明原因。
“诶凌菲,凌菲,这两支珠钗不论分量与外观都是一致,却为何会出现这般差别。”裴童卿惊喜的问道。
乔凌菲随即起身,负手故作高深道“我有一远房姑舅老爷的祖父,名唤阿基米德,他曾教我一秘法,应对此类案件。当中奥妙,自行领会去吧。”
众人皆叹这乔凌菲的姑舅老爷的祖父...什么什么鸡米德当真是不世出的高人。
“谁!”林笑愚隐约听见异响随即立即警惕道,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进入警戒状态。
原来是这树上的萨摩雅娜,见这乔凌菲这般聪慧,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见乔凌菲仅以简单的两碗水便可分辨出,两支步摇。顿时一喜叫出一声“妙哉”。
不料这极小的声音也被那林笑愚听了去。
反倒是她自己被林笑愚这一声暴喝吓了一跳,一时没站稳脚跟竟从树上跌落下来,当间几番挣扎也没能稳住。
“哎呦,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