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凌菲将林笑愚拉开,登时似有所悟,便纷纷往衙内院里走去。
“林笑愚,尉迟一事......”
“先行回衙,容后再说。”林笑愚安慰道。
“迟则生变!”
“何出此言?”
乔凌菲焦急道:“怕是今夜若不将那尉迟家眷救出,怕是尉迟老小将要遭难!”
“此事与尉迟家眷有何干系。”林笑愚不解道。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你走不走?”
“走!”
“去哪?”
“救尉迟家眷!”
“你可知尉迟宅邸所在何处。”
“不知。”
“......”乔凌菲一脸黑线。与尉迟耶罗相交虽不及莫逆,却也是匪浅,竟不知尉迟宅邸所在。
“凌菲,且稍候片刻。”林笑愚轻拍乔凌菲手背,而后便转身往大理寺衙内去了。
少顷,林笑愚兴冲冲冲出大理寺,见乔凌菲仍呆立原处。便拉起乔凌菲,行至马桩旁,牵了马匹,将乔凌菲扶上马,随即翻身上马,抱紧乔凌菲,拉起缰绳便往怀德坊赶去。
乔凌菲倒也没有在意这亲密举动,倒是林笑愚,内心里说不出来是喜悦还是激动。林笑愚驱马也是多了几分力道。
至怀德坊正街巷口时,林笑愚侧身下马,搀乔凌菲下马,随即拴了马。正欲往尉迟耶罗府上赶去时,便见一队人马,手持火把正往尉迟耶罗府上赶去。便立即隐于黑暗中,暗里观察。
但见那一行人,头里一人,高头大马,满脸怨容,右肩处新伤仍有隐隐血迹渗出,雨水将那血迹晕染开一大片。
尉迟府前看守见那人驱马赶来,立即下了石阶急忙牵了缰绳,搀那人下马,随即行礼道:“贺将军。”
贺征下马之后,向那人摆摆手道:“如何?”
“贺将军,末将在此看守,定是无恙。”
“将府里众人驱至院内,魏王有命,悉数处决!”
“是!”那人闻言便转身示意院外看守众人往院内行去。
贺征跟随那人入得院内,环视一周,见众军士将尉迟家眷驱赶至院中,站作一列。随即喝道:“可有疏漏?”
“禀贺将军,并无疏漏,悉数于此。”
那贺征大笑:“哈哈哈,这天杀的尉迟,害我受伤,又害我遭魏王责骂!今日贺某便行个好事,送你一家老小与你黄泉相会。哈哈哈哈!”
“老爷......”尉迟夫人闻言登时呆立喃喃道:“我家尉迟呢!我家尉迟在哪!”
“哈哈哈哈,你家尉迟,已在黄泉之下久侯,我这便送你一家团聚!”
“奸贼,我家尉迟尽忠职守,却遭奸人坑杀。便是于那黄泉之下,亦不会轻放于你!”
“哎呀呀,贺某惧矣,哈哈哈哈哈。”贺征闻言更是笑的疯狂。
墙头之上,林笑愚与乔凌菲二人委身黑暗,看着院中这一幕,不由怒意骤起。
乔凌菲方要起身,却被林笑愚拉住:“凌菲,莫要妄动,这尉迟府上家眷十余口。合你我二人力,难以全活。”
“那便要眼睁睁看这奸贼,将尉迟府上老弱妇孺悉数杀尽?”
林笑愚皱眉道:“眼下只得先行救出幼子。”
二人正筹谋间,忽见刀光四起,院内登时乱作一团。众家丁侍女登时四散逃窜,却皆被羽林卫人众人抽刀扼杀。唯有那老夫人与尉迟夫人不动声色,只是轻掩了幼子双眼,怒目看向贺征。
疯狂的笑声,明灭的烛火,错乱的刀影,飞溅的鲜血。一时间悲哭之声响彻院内。
乔凌菲一把甩开被抓住的手,自高墙之下一跃而下,落地之际一脚飞踢向那贺征,旋即灵活转身至贺征身侧,顺势抽出贺征腰间兵刃,挥刀抽向贺征。
贺征未料及有此变故,吃了一脚,正欲抽出腰间兵刃,却遭来人先一步抽走。旋即转身,又见来人横刀劈来,顺势着地一滚,躲过一击。
贺征见来人正是大理寺女少卿乔凌菲,登时笑的更是猖狂:“哈哈哈哈,竟有意外收获!”随即一手夺过身旁羽林卫兵刃,冲将上去,与乔凌菲缠斗。
府外守卫,闻听院内似有异动,便尽数往院内赶去,却不料身后又一黑影跃下,登时将门外众守卫杀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