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时,亦未向李珩看一眼。便往衙外行去。
一众人等跟随上官婉儿出了大理寺门,便见那上官婉儿冷声问那卫士道:“可有处置妥当。”
那卫士躬身行礼道:“回大人,已然。”
上官婉儿随即上马与乔凌菲等人轻微颔首便驱马离开。
乔凌菲等人随即折回大理寺院中,将那院中红木箱子一一打开,众人登时惊叹,正欲向李珩道喜,却不见李珩身影,乔凌菲随即向院门外看去,但见那李珩依旧立于原处,看向上官婉儿远去方向,便嚷道:“李珩,是舍不得么?”
李珩闻言愣了片刻,便转过身来,向院内行来。
“昨夜睡眠可好?”乔凌菲挑眉看向李珩问道。
李珩看向乔凌菲道:“珩自问无愧君子之行。”随即抬眼看向大堂方向,不看乔凌菲。
乔凌菲上前几步,盯着李珩脖颈之处,随即伸出食指按压了一番。
那李珩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捂住脖颈之处。
“啧啧,这大草莓,力道可是不小呢。”乔凌菲暗自发笑。
李珩捂住脖颈脸色精彩,看向众人道:“搬迁之物可曾制备妥当?皆聚于此处作何?”
众人闻言,便各自散开了去。
乔凌菲则是上前,一把搂住李珩肩膀道:“这礼泉坊,距义宁坊只一坊之隔,瞧瞧你这新房子去?”
李珩将乔凌菲手臂撇开道:“限期一月破获这私银案,何来闲情。”
乔凌菲故意叹气道:“若是上官大人肯多留几日,想必这私银案亦是轻巧。”
“你......”
“你什么你......”乔凌菲自顾的向后院中行去道:“去看看落落可曾醒转。”
李珩甩袖,懊恼的跟随乔凌菲往后院中行去,紧赶几步至乔凌菲身侧道:“这苏家灭门一事当如何告知落落。”
乔凌菲道:“你可有想法?”
李珩摇头不语。
乔凌菲道:“那便是了,如实相告即可。”
李珩道:“只怕是经受不起此番祸事。”
乔凌菲看向李珩道:“你四不四撒,自是待落落康复几日。”
李珩顿住脚步看向前方,乔凌菲见李珩顿住脚步,随即循着李珩目光看去,但见白辰海正搀着苏落衡自回廊处向前院行来,而二人却是呆立在原处。
苏落衡煞白的面目之上那一双湿红的眼睛煞是可怖,苍白的嘴唇,无力的颤抖,而后一把掀开白辰海搀住自己的手,趔趄几步险些,栽倒在地,李珩急忙上前搀扶,却遭苏落衡一把推开。
苏落衡跌跌撞撞沿回廊向外走去,却遭乔凌菲拦住了去路。
苏落衡看向拦住去路的乔凌菲,无力哽咽道:“让开。”
乔凌菲不为所动。
“让开!”苏落衡竭力喊出这一句,随后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向地面倒去,乔凌菲急忙上前几步将苏落衡搀住。
只见那苏落衡哽咽不语,早已泪流满面,唇角的鲜血混着泪水滴落在乔凌菲的衣衫之上。
乔凌菲看着苏落衡煞白的脸道:“便是往苏府去了,又当如何?”
苏落衡双目紧闭,口中喃喃道:“又当如何,呵呵......”而后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昏厥了过去。
李珩立即将苏落衡抱起身来,往后院中行去,白辰海紧随其后往后院中行去。
乔凌菲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中,不知何时,双目亦是通红,眼角一滴晶莹顺脸颊滑落。
乔凌菲倒不是为这自身与苏落衡相同的经历而难过,只是,这如今穿越在这盛世大唐,家中父母又当如何?自己那副身躯如今是否已然长眠于地底?
许是真的于这大唐之中久了,当真是忘却了。犹记得上次梦见父母时,见父母于病房之中苍老的身影,以及哭晕的母亲,自那之后,父母的身影便再未闯入自己的梦境之中。
而自己可曾思念过?怎会没有,每一个早起的清晨,都是思念母亲熬的粥,每一个迟眠的夜,都是在怀念父亲为自己掖被角的手。只是如今又当如何?
乔凌菲得知这李珩与西域诸事,便是打定主意要往西域去的,因为父亲从事的便是这考古工作,而自己的穿越亦是因为那一副破碎的《弈棋仕女图》故而自乔府见得这幅画作之后便一直收于行囊之中。只待有机会往西域行去之时,将这《弈棋仕女图》上所留的线索,流传下去。若是父亲有机会得见,会察觉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