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临不解道:“除阁老外,何人还有这通天本领。”
林笑愚摇头不语。
忽的乔凌菲许是没站稳,前倾的身子竟不小心撞在了门扉上,尽管乔凌菲极力控制身体,尽可能的让发出的响动趋近于无,可即便如此,依旧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门外登时沉默,而乔凌菲索性便推开门,佯装没有听见二人话语,随即踏出门外,打了个哈欠道:“诶?林小鱼,河灵,怎的一夜未睡么?”
林小鱼及方鹤临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看向乔凌菲。
林笑愚向前一步道:“方才睡下,河灵这厮便来将我唤醒。”
方鹤临挠头道:“是查得些线索罢了。”
乔凌菲说道:“楼下会议室谈,将老白等人唤醒。”
林笑愚随即向方鹤临使了个眼色,便道:“走起。”
方鹤临随即应道:“好嘞。”便转身往南寝去唤其余众人。
片刻之后,除程檀睿及袁映寒二人之外,众人齐聚堂内。
乔凌菲站起身行至白板前看向林笑愚道:“林小鱼,你先来。”
林笑愚随即起身看向药罗葛牟羽及葛萨洛拔与苏落衡一眼,随即看向乔凌菲说道:“我等四人依凌菲所言,沿途查询诸多亚归士藏身院落,见内里已然更换客商,或新罗,或波斯,却未见亚归士踪影。而那兰桂坊外,似是多了些许暗哨,遍布整个小曲。”
乔凌菲闻言看向葛萨洛拔问道:“葛萨所知晓亚归士藏身处皆已探查?”
葛萨洛拔闻言连忙点头。
乔凌菲转身思考片刻,转身于白板下写下亚归士字样,随即圈起来。复又转身看向方鹤临问道:“河灵在醉月阁中查得何线索?”
方鹤临看向林笑愚,见林笑愚眉头紧皱,复又看向乔凌菲道:“醉月阁中今日未见武承嗣人马,却是意外得见薛怀义与那花魁依娜雅芙密谈。”
方鹤临与乔凌菲汇报之时,林笑愚那双眼睛从未离开乔凌菲,始终端详着乔凌菲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当方鹤临提及薛怀义差依娜雅芙查暗中向乔凌菲打探一事时,乔凌菲的面色显得极为古怪,见这般情况,林笑愚心内一紧,猜测莫不是二人前番交谈之事,已然遭乔凌菲听了去。
乔凌菲虽是早已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是提及着薛怀义之时,对于林笑愚与方鹤临二人交谈之时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依然阴霾垄上心头,好在这乔凌菲脑子转的快,随即扬起嘴角笑道:“若是不知那醉月阁幕后乃是薛怀义,倒是有可能与那依娜雅芙亲近,可如今,薛怀义想凭借这依娜雅芙打探消息,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言罢乔凌菲又将依娜雅芙,薛怀义及鬼市掌老之名写于白板之上,随即转身道:“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薛怀义,暗指武承嗣与平准署私底下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那薛怀义竟差人将平准署账目格录复刻了一份,”言罢便看向裴童卿说道:“童卿。”
裴童卿闻言站起身来道:“昨夜薛公将那账目格录返至最近几日所登记内容看来,近日来,武承嗣多番自平准署低价购得大量银器。当中最近一笔便是与昨日,自长安城宫城之中运出舞马衔杯纹银壶共计十只,却只见登记了入得魏王府。”
白辰海看向裴童卿问道:“为何只登记物件?”
裴童卿道:“不知为何。”
乔凌菲沉思片刻道:“如此看来,这武承嗣似是在盗取长安城宫城中物件。”
方鹤临闻言拍腿道:“当是如此,自打圣人迁往神都之后,便从未踏足长安城中,这长安宫城中名贵器物皆是随迁往神都,不过宫城之中唯独一处,无论如何珍贵,却无一物迁出,”方鹤临随即看向众人,挑眉道:“尔等可知是哪一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方鹤临神气道:“便是那萧淑妃宫中物件,无论何其金贵,稀世,却是一件不取。”
乔凌菲自是知晓此事。不过乔凌菲并不打算打断方鹤临,而是给他这个装13的机会。
林笑愚并不喜好打听这自宫中亦或坊间各种传闻,且自与李珩相识便常年于边关,往这长安城中也不过数载,李珩便自罪于大理寺狱中,这七载光阴,便是暗查这李珩之事,故而对这宫中各种传闻亦是充耳不闻。自然也是不知晓的,至于其余人等情况则是大同小异。
可是这方鹤临却算漏了苏落衡,苏落衡见方鹤临提及这萧淑妃一事,便道:“曾闻及家父提及萧淑妃一事,不过,也只是略有耳闻。”
方鹤临听及苏落衡所说,原本微蹙的眉头瞬间也就舒展开来说道:“据说,萧淑妃当年遭圣人下令臀杖时骂道:“阿武妖媚狡猾,才导致我沦落至此!但愿来世,我化狸奴,阿武为鼠,我要生生世世掐着她的喉咙!亦是自此之后这宫中便禁止豢养狸奴,据坊间传闻日后,圣人多次梦见萧淑妃和王皇后出来作祟,披着头发流着血像死时的惨状一样。而后圣人便自太极宫移居到了蓬莱宫,不久之后再次见到了她们,从此圣人便多居神都,终生不归长安。”
提及这狸奴一事,乔凌菲又想起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初次往大理寺去之时,曾提及这大秦上供几只狸奴,圣人极为欢喜之事,不由心内暗自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