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摇摇头,就说了一个字:“冷。” 陈嘉予执意要看,他凑近了作势要掀起他被子,方皓这才服从了,把衣服主动拉起来给他看。他是想看看他刚才手劲儿很大有没有弄伤他,方皓只是说:“没事儿,我挺皮实的。” 腰间红痕淡了一些,还没完全消下去,可陈嘉予眼光一滑,倒看到他微微肿起来的rǔ首上了——那感觉,很难形容,只是当下陈嘉予就巴不得脚底下长出树根,就待在这屋子,在方皓旁边不走了。 方皓被他看的浑身起了jī皮疙瘩,又放下衣服,说:“看完了啊,明天不给看了。”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陈嘉予把湿毛巾披在自己宽宽的肩膀上,趴在chuán铺上,突然认真对方皓说:“不想走了,怎么办,要聊聊吗。”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加掩饰地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也许眼前人就是有这种让人完全放松的气场。或者,也许这种气场就叫缘分吧,他感觉到了,他知道方皓也感觉到了。 方皓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他倒也没有想赶陈嘉予走的意思——虽然他平常不会留别人过夜,抒发了欲望就各回各家,这是礼貌克制的做法。可陈嘉予不是别人。陈嘉予可能也知道他想法,这番趴在他chuán上,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方皓想到这里就想偷笑。只是,陈嘉予留下来的话,他们就得长谈,谈谈两个人的关系,彼此对对方的想法——而他真的很累了,脑子里没有内存空间去处理这么复杂的谈话了。 最后,他只是点出了个事实:“想的话也可以啊。但是,你明天不飞吗?”陈嘉予知道他明天不值班——否则,方皓应该根本不让自己碰他脖子往上。 眼下,方皓问起来,他只好承认:“白天不飞,但是有会。要九点到公司报道。晚上飞深圳宝安。”这也是为什么他晚上最后两小时已经停止喝酒了,而是在积极补水。 方皓又给他算一笔账:“你现在回去,还能睡满四个半小时。” 陈嘉予说:“我睡四小时就能飞,不连续熬夜就行。” 方皓推了他一下,颇为亲昵:“我平常上班压力已经够大了,别让我再为民航飞安买单啊。” 陈嘉予笑笑,没再坚持,只是说:“明天晚上要在深圳过夜,后天回来我们聊聊吧。” 这也正和方皓的意思,他说:“嗯,后天我值小夜,下了班我们聊。” 陈嘉予又问他:“饿不饿?再弄点东西吃?” 方皓心里一动,但是他也确实不饿,就如实说了,说完不忘调笑一句:“你也没有那么厉害。” 陈嘉予磨蹭了几分钟,直到他头发都要自然风ān了,他才收拾起自己的衣物说要走了。 这会儿他真要走了,方皓又有点不舍,他想——如果陈嘉予就在这边睡一宿,他们也可以彼此默契地都不聊天,就是单纯一起睡觉,那感觉应该也很好。 所以他问:“不能不去开会啊?” 陈嘉予见他可算是问了,至少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摇摇头说:“现在推太晚了点,很麻烦。” “嗯,好吧。”方皓点点头,他向来懂事,他知道陈嘉予心里有数。飞香港时,他心理状态那么不好,都自己调整过来了,没有请假,自然不会因为沉溺温柔乡而从此君王不早朝。 方皓作势要送他,被陈嘉予摆摆手推掉了,说他刚刚也挺累的,就躺着休息吧。最后,是陈嘉予走到方皓卧室的chuán边——他其实很想再吻他,狠狠吻他一遍,因为之后四十八个小时他都看不着眼前这人——但他控制住了,只是伸出手把方皓的脑袋揽进了怀里,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算是给了半个拥抱。 临走前,方皓叫住他:“嘉哥,好飞啊。” 陈嘉予笑得深沉:“嗯,会的。” 这个祝福他听过千百遍,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肯定是能成真的。 次日早上,方皓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是樊若兰的门铃声给他按醒的。他一看手机上短信,樊若兰跟他说:儿子,五分钟内不回我就进去了啊。 方皓心中大叫不好,不过他还是感谢他妈妈的善解人意。她送蛋糕的时候就看到了聚会热闹的场景,一定也知道昨晚他们肯定一堆人闹到很晚,所以给足了他隐私和个人空间。方皓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过来,先是庆幸了一下他昨天把陈嘉予送走了,要不然都没法解释这事儿。然后他站起来迅速刷了个牙,一边刷牙一边检查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其他地方倒还好,穿个T恤短裤没人看出来的,但是右边脖颈间一片吻痕太明显了,不单单是一片红延伸到T恤底下,还有两块牙印特深,红得发紫了,估计没几天下不去。他懊恼自己昨晚感觉太qián烈就没拦着,果然今天要承担纵欲的后果。想到这儿,他拿出手机对着镜子里脖颈拍了个照片,然后反手发给陈嘉予,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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