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风妖宫。
云镜幻出的画面终是一黑。
迦云真跌坐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弟弟慢些,姐姐就来。”
念着念着,逐渐变为低声哀鸣……
状若疯癫,迦云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冷禅和尚。
嘶!
一双锐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眼角,划过脸颊,直到下颌。
赤红的妖血瞬间涌`出伤口,一眼看去,就如血泪两行。
迦云真本来倜傥俊秀的脸,如今显得无比狰狞。
“和尚,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但是我哭不出来。”
此时的迦云真却是恢复了正常,看上去神色平静,完全若无其事。
只见他轻轻弹了弹指甲中的残血,神情中的慵懒更胜往昔几分。
“既然流不出泪,希望这血,云楼姐不会嫌弃。”
冷禅和尚此时终于色变,殿中的淡淡的祥光已是有了丝丝的涟漪,一些偏僻的角落出现些许阴影。
只见他双气合十,眼上祥光似是多出一层迷雾:“澹施主不敌那姬催玉,却是有些超出小僧的预计。
初见那人时,小僧见他主修鬼阵,
不想在剑法和炼体上全都有所成就,更有法宝认主通灵,
不愧为明王之才。”
迦云真扯着嘴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懒懒说道:
“魔宗道子也好,明王之才也罢,都无所谓了,
且由他逍遥一些日子,
倒是我,以后肯定有的忙了。”
冷禅静静地看着迦云真,这才感到有些棘手。
若是太蠢,自己可以说服。
若是过慧,佛理可以折服。
但这迦云真天资不输冷心师弟,只是之前未破迷雾,
不想顷刻之间大梦已醒,连他都看不透了。
“我佛慈悲。”
冷禅一声佛音,幽幽回荡在宫室之中,身后忽然出现一道佛光,直有丈许方圆,宛若璀璨祥霞。
正是定缘寺秘传神通,了知化因佛光,最能化解心魔,护持已身,若是修到高深处,甚至能暂时刷落对方境界。
“不知迦施主往后有何打算。”
迦云真沐浴在佛光之下,却是毫无异象,
只见他轻轻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
“和尚,你以为我有心魔,那可就想错了。
那钢心杀才千错万错,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
之前的我浑浑噩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点上,错在我,不在他。”
冷禅听到此处终于色变,跌坐不动,双眼却是紧紧闭上了。
黑暗中,迦云真的声音如天魔一般传来,
“百年一次瀚海杀劫,他作为命昙宗道子,岂能不来参战,
到了战阵之上,我可以操控的力量十倍于他,便是金丹和天妖我都能支使一二。
到时自然能够打杀此人。”
还不待冷禅说话,迦云真接着说道,
“和尚,你是不是想说这西极人族和妖族正在和谈,瀚海杀劫会消饵于无形?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瀚海杀劫一定掀得起来。”
冷禅身后的佛光忽地消失不见,如梦幻泡影一般。
他不再理会迦云真,行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一步一步,走进无尽天光之中。
远远的,迦云真的声音仍在传来,
“云楼姐身死道消,还请和尚传信告之化鸿,
因果流转,当事人岂能不知,不觉,不思,不省。”
冷禅脚下一顿,良久方才迈步离去。
……
鬼邸上空,无数劫云汇聚,化为无边雷海。
但整个岩山被无穷无尽的鬼气裹得严严实实。
雷霆无法劈下,只能如蓄势一般,在天空中滚滚流动,越来越密。
鬼邸之中,
变故一起,彭然早就跑得没影了。
丹区的众多废墟之上,一条巨蛇拼命扭动着身子,全力压制自己的境界,浑身体表的金色血液却不住往妖躯中渗了进去。
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腥香。
一道精光闪过,银辉四溢,一条骨银狼影豁然跃出,
正是骸獠的妖躯本相。
“重敖,你这是,至纯天妖精血?!”
骸獠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跑,我压制不住境界了,天劫将至!”
话音未落,劫云终于汇聚了足够的力量,
轰!
无数雷霆向着鬼邸劈下,准确来说,向着鬼邸的丹区劈下。
方圆百丈,尽数化为飞灰。
鬼邸封阵,破!
……
在浮苼仙坊待了三年,姜默舒自认也算见过世面,
大多数天材地宝也能认个七七八八了,在獠道人的熏陶下,对于灵器、法宝之类更是见识大长。
所以姜默舒认为如果说搜刮秘境,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就是多拿好东西么。
尤其当他收好温乾碎寒晶和斩魄渎魂刀后,非常有创意地还想把装温乾碎寒晶的铜鼎也带走。
这种意识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