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昙宗,万鬼峰。
谢厉军正在指点彭然镇鬼之法,一具蚀灵破空而至,落地幻出兰长老的身形,吐出的一席话,让谢厉军顿时脸色大变。
“玄痕剑宗的剑堂掌印到了宗门?”谢厉军双眼圆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蚀灵所化兰长老神情凝重,“人已到化仙泉,指名道姓要见你一面。”
谢厉军当即有些茫然,倒是彭然听了冷笑两声,把谢厉军拉回了神。
“不就是剑堂掌印,你们长老会拿话堵他回去不就完事了,还需要我出面?”谢厉军让彭然收起神通,同时向蚀灵抱怨道。
蚀灵的回答却是让谢厉军差点脚下一拌,“玄痕剑宗九大剑堂掌印悉数到来,你谢厉军好大的面子。”
心知终于事情临头了,谢厉军给彭然一个传音,“赶紧去找白骨峰郑峰主,还有阴华峰罗峰主,让她们去化仙泉帮忙撑撑场面。”
待彭然退下去,谢厉军让一个鬼灵捧上了正式的峰主冠冕,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装来。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抱怨,这长老会忒没用了,强压自家峰主倒是不遗余力,对面来几個掌印金丹,居然就怂了。连点心气都没,也难怪这百多年,宗门威势江河日下,连许家都背盟了。
谢厉军遁光一起,蚀灵跟在他身后一并飞遁,一边叮嘱,“此事我们占理,不要冲动。”
到了化仙泉,本来小小的凉亭已化为了宽广的玉台,上面倒是分两边坐着人。
灵花清香扑鼻,清风绵`软拂面,遁光落处一阵黑烟散去,谢厉军眉头一皱,轻蔑地说道,“这里的风有些渗人,吹得身上不爽利,我就是谢厉军,有事快说。”
对面九人中缓缓走出一位道人,亮白明裳,太极髻下是一张青年脸庞,只是神态中有着岁月沉香的韵味。
“我是玄痕剑宗剑相堂的步困哀,我宗弟子在幽魂河历练,不过找那姬催玉问话,却被他阴蓄鬼阵给暗算了。
你作为他的师长,可有什么解释?”
谢厉军双手死命搓了搓,仰头片刻后又直视对面,露出森森的白牙,
“我解释个屁,解释?!”
说完转头看向几个金丹长老,只见多数脸上都有愁怒之色,但却都没有说话。
兰长老却是不管不顾,大步走到谢厉军身后沉声说道,
“不管事情起因是什么,总而言之,是个误会也是个悲剧,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对面有位金丹掌印冷冷说道:“十七位玄痕剑子一日之内,尽数折剑,百年来还未有过,难道你命昙宗不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一声冷叱却从半空中传来,“要什么交待?说话那个,现在我和你拼上一招如何?”
漫天阴华中幻出罗织的身影,脚踏虚空,气势高涨。
另一边,一座白骨桥暴涨伸缩,从虚空中探了出来,郑予晴慵懒说道,“久未动筋骨,这些天却是有些乏了,动手提提神也好。”
步困哀拦住了想说话的金丹,盯着郑予晴看了一会,柔和地笑了笑,“不想却是白骨峰郑峰主,说起来我宗那演剑堂还有具金身是你白骨峰所赐,也难怪火气这么大。”
郑予晴眼神中的慵懒顿时化为了危险的气息,冷声说道“不急,你玄痕剑宗的账,我白骨峰总有讨完的一天。”
步困哀转头对着罗织说道,语气越来越冷,“比一招也好,
若是我这师弟胜了半式,命昙宗交出姬催玉,
若是打平,灵剑法宝命昙宗尽可保留,但九座剑堂道子的尸身还请交回,以免事态扩大。
若是罗峰主占了上风,那此事就到此为止,我玄痕剑宗就当吃个哑巴亏,绝不再提。”
郑予晴关切地看了一眼罗织,见她轻轻地颔首,
又轻蔑地看了眼全程无声的几位金丹长老,
狠狠地说道,“好,一招解决此事,双方都痛快。
其它恩怨化剑大比上见个分晓。”
那玄痕剑宗的金丹剑光一幻,赤光火焰冲天而起,化为火羽上下飞腾,燃裂天风,匹练横空,
“我是剑翎堂景渡藏,请罗峰主赐教。”
罗织也不答话,凤目一凝,三丈阴华从虚空中缓缓幻出。
阴华如水,剑光化焰,顿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郑予晴脸色一变,闪身出现在罗织身后,却见她皓腕微摆示意无妨。
罗织抬起素手,从耳边取下一缕被斩落的秀发,淡淡笑了笑,“不过如此。”
景渡藏退了一步,叹道,“罗峰主胆气过人,却是平手了。”
命昙宗这边一位金丹长老急急将储物袋扔向对面,“尸身和东西都在里面,就此了结。”
剑修斗法先手最强,一般少有人敢强硬接下前面几招,一招之约本就是步困哀耍了心机,哪想到还是居然被硬生生逼平了。
步困哀脸色有些难看,闭眼思索了半刻,方才说道,“也好,今天到此为止,其余的恩怨就在化剑大比上解决吧。”
玄痕剑宗九堂掌印,全都剑光将身一裹,化光而去。
没有管其他几位长老,兰长老拍了拍谢厉军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怒发冲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