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姜默舒眼色转冷。
郑江炼脸上有些沮丧,口中郁闷地说道:“我怕下面的人没说清楚,还亲自跑了一趟,结果断玉阁的别阁主顾左右而言其它,令牌却是始终不愿交出来。”
这些日子,郑记和他郑江炼的日子不要太好过,便是金丹都有来主动投献的,让他甚是得意,虽说是仗着景星的势,但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
哪想到今日却是没把事情办好,在自家麒麟面前丢了脸。
“族兄,第一次断玉阁没给准信,你就该来告诉我,何苦白白跑一趟,还遭人白眼,辛苦你了。”姜默舒点点头,倒是反而宽慰起郑江炼。
这别慕呵不蠢,但都是些小聪明,比起迦云真实在是差远了。
若是换了那妖军统领在此,哪怕前去要令牌的是姬催玉,必定是立马交出东西,转头就会请妖圣出手,将那地界毁个干干净净,彻底绝了秘境中的天地道韵,来個一拍两散。
哪怕道韵最终恢复,也是百来年以后的事情了,足以让他有时间从容布置。
“那别阁主倒是好言好语,只是景星交待的事情我没有办好,实在有些惭愧。”
郑江炼看到姜默舒脸色有些不善,当即吓了一跳,想了想,“要不,我再去一趟,三趟下来,无论景星想做什么,别人都不会认为是郑家失了规矩和礼数。”
“说得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礼数多出是非,”姜默舒冷冷笑道,将手在眉间竖着轻轻一划,“总有人看不清眉目,不知道有些大`爷其实是三只眼。”
“景星打算如何处理,将断玉阁出尔反尔的事情公之于众如何,其它楼不好说,但迭香楼如今郑记占了五成,为兄保证,三日之内,这事必然能轰然传开。”
郑江炼想了想,低声狠厉地说道。
这事却也不能轻松放过那断玉阁,既然断玉阁不想要脸,就让全雍都都看看。
“迭香楼还是算了,吃饭喝酒赏舞听歌的地儿,不要忘了初心。”
姜默舒摆了摆手,“况且这种事透露出去,他断玉阁没脸,我难道就有脸了?我只是没想到别慕呵会如此谨慎和不智。”
“谨慎?不智?”郑江炼听得一头雾水,没有明白自家麒麟为何有此一说,两个截然相反的形容为何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就在此时,尚春如却是如常到访了,时间和往日里分毫不差。
佳人纤纤摇曳而来,清扬巧笑地开口道:“景星,今日想继续画符或是出去散散心,雍都十三楼,二十三景,你怕是都没走过几处,我陪你转转如何。”
郑江炼赶紧一礼,对面不管是如今雍都的身份,或是未来可能的郑家的身份,都容不得他半点怠慢。
姜默舒摇摇头,将事情原委说了下。
“这断玉阁图什么?”尚春如脸色一变,实在有些不能理解对面的想法,哪怕是不忿阁中金丹斗法死了,又何苦在这种小事上与谪星超等的道子生出嫌隙。
姜默舒耸耸肩,冷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总不能是她看不起我这人吧。”
“你为谪星超等,稍加时日,必能追上默剑、玉诡,谁敢看不起你?!”尚春如正色说道,转了两圈后却是跺了跺秀足,“这秘境之行是我提议的,交给我来处理如何,必不会让景星折了气势。
若是那别慕呵始终要为难,我还可去求老祖同意。”
尚春如已是气得脸都红了,不想秘境之行的提议却让金玉人儿折了面子,如此傲性的人怕是郁气堵在心头。
典王府就算实力在几家中垫底,也是人皇待选,真是岂有此理。
“无妨!”倏地,沉着而安稳的声音回荡在尚春如耳边,“春如你有心了,不过是增长见闻,得些天地道韵小事而已,无需惊动仙尊!”
听到这话,眼中吹皱怒意的尚春如也仿佛有了主心骨,多少恢复了些冷静。
姜默舒深吸一口气,心头些许情绪已是尽数斩去,灵台中清明一片。
“别慕呵当着众多修士应下我一事以了结因果,如今却言而无信,我信断玉阁必然有苦衷。”
金玉道子眯了眯眼,语气中倒是多出一分理解。
“难道就这么放过断玉阁?那别慕呵实在有些不当人子!”尚春如气愤难平,不过对面的俊俏人儿既然都发话了,她还是想依着他。
这些日子相处,她觉得自家多少算是摸清楚了这妙人儿的性格。
轻尝淡茶香,愿叩凌云险,愿看凡尘万般,也道命不由天。
这郑家,如何养得出这般如龙化鹤的铿锵道子。
好在自家如今先站在了这郎君身旁,自是甘愿在岁月中慢慢与他摩挲,望天地垂怜此情脉脉。
姜默舒昂起头来,淡然笑了笑,霎时间皎如玉树临风前,惹得尚春如心头一颤。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族兄,我出去散散心头郁气,春如若想看看风景,就一并走走。”
话音刚落,姜默舒右手虚引,驾起遁光已是冲到半空。
尚春如微微一笑,君既有约,跨山越海,戴月披星,踏云乘风,不管是望尽天涯或是岁月荏苒,并肩何其快哉!
“景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