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尊神魔在手,却是可以直抒胸臆。
大局?两尊神魔就是大局,至少也是大局之一。
复眠仙尊抚掌大笑,朗朗出声,“好!好!好!不想在西极见你败了悲蝶,在南域见得你破灭了龙宫,今日又见你斩杀因果佛陀,当真痛快,这如梦天地,有你倒是多出了瑰丽的色彩。”
“仙尊谬赞了,我来雍都倒是来诚心观礼,共举人皇一事,我西极自然支持的。”
道子笑了笑,眸子中闪过点点精光,“另外说来惭愧,我也是来求援的。”
此话一出,复眠仙尊和轩鹏仙尊的反应,倒与修宜和尚一般无二,当即诧异着开口,“这怎么个说法?”
……
三位仙尊已然离去,带着满腔的凝重,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难不成,第三次渊劫开始,立妖廷和立人皇,真要以长生久视的大能来血祭,方能成事?
大家都是元神,气运一道自然不算陌生,这种无稽之谈若是百年前听了,当是呵呵一笑,不过现在却有些将信将疑了。
姜默舒昂首立在楼台边,目送三位仙尊远去,不知不觉,已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值得么?
下个瞬间,一抹笑意出现在姜默舒的嘴角,哪有什么值不值得,静听潇雨凭栏,怒斩因果随心。
世事无常,与其大梦蹉跎笑黄粱,不如疯魔一场。
天道恒长,天地易变,若是各个只求自保,怕是以后连看看烟霞婆娑,听听万籁轻歌,也没个清净地方。
神通在手,也要敢出手。
又斩了定缘寺一位觉僧,姜默舒觉得灵台都清明了不少,甚至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自家行`事已是无须再顾及元神的目光。
当然,他也非是莽撞出手,这次恰恰是了妙过来,神通恰恰是顺逆定缘佛光,恰恰是六本本愿经之一,恰恰被虚影小人解析过其中的破绽。
姜默舒自然是不会客气,准备的诸般手段便毫不留情地使了出来,抓`住机会再斩定缘寺一根大梁。
如此一来,定缘寺便只剩一位觉僧了,若是不想断了传承,便要小心谨慎,怕是轻易都不敢离寺而出。
道子笑了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也不知北疆六脉中,定缘寺会不会是第一个被自家斩草除根的。
或是说,被玉诡了结因果的。
我佛慈悲,保佑早些清除佛敌,方好给你供奉香火。
渡弥仙尊早就不在了,只因实在承受不住自家义女有些哀怨的目光。
道子身后,尚春如清丽的眸子中已然有着淡淡的痴意,她是亲眼见着这人在天地中睥睨的,无论是刑天之主的身份,又或是金玉麒麟的身份。
也是从他身上,自家知道了什么是人皇该有的气度和决断。
不过,师尊他太累了,这天地中也该有一位人皇,来为他分担,或者说,与他并肩。
“师尊辛苦了,每每到这种时候,春如总是在想,怎么才能帮到师尊?
我时常也会羡慕采颜姐姐,她虽然没法陪在师尊的身侧,不过倒是用她的方式,为师尊的谋划尽心尽力。”
尚春如垂着螓首,小声地呢喃道,恍若一朵梨花为春风所拂,生出灵慧,明了因果。
“看来我出力太多,倒是成了春如你的心魔。
世事如潮如涌推动着众生前进,我如今为你尽力遮蔽,以后你成了人皇,少不得要还我因果,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等这天地清明了,你就知道师尊我有多懒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轻的,郑景星如今在南域什么模样,大概就是我以后的作派。”
儒雅道子转过身来,无辜地开口道。
尚春如妙`目生波,掩着檀口盈盈一笑,自家师尊总是能以一副外人难见的惫懒模样,让自家换了心境。
那盈盈秋水,那淡淡春山,总能搅动起自家幽幽心事,似那溪光摇荡,似那朝花夕月出诗囊,只是,只是缺了一衣霞帔,少了十里红妆。
“春如,我和你义父已然推演过多次,人皇秘境的收摄当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若是秘境中事有不谐,千万不要勉强,直接用出纯明旨和神威印。
便是事情暴露也不要紧,命昙宗和玄兵劫宗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我才斩了一位觉僧,便是那十七家天宗的元神想出头,也要多少掂量一下,值不值得和我生出因果。”
道子轻轻一笑,满是自信的声音在尚春如耳边响起。
“师尊,我想求你一件事。”尚春如走到道子身前,垂着螓首,仿佛精削美玉的脸上倏地腾起一抹烟霞,没有损其丝毫细腻,倒是让那天生的丽质,多出了有情众生的痴意。
姜默舒一怔,淡淡的清香已然萦绕在鼻端,如丝丝涓流,更如同针一样往心间钻去,让人心里痒痒。
儒雅道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迎着尚家王女勇敢的目光,无奈地笑笑,“不需要说得如此郑重,我这个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也没什么师尊架子,不知春如想要如何?”
尚春如巧笑嫣然,仙颜中有着温柔和坚定,“若是收摄了人皇秘境,证明春如终是能为师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