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既为力量,诸天众生的消亡会生成灵慧和真勇,天子入灭也是问道的一种方式。
儒雅道子颔首,对清丽的少女拱手一礼,少女回以盈盈笑意,机缘巧合,因果牵连,彼此算计,方才有幸于这虚天中无人打扰,一分生死。
儒雅道子微微颔首,凝住心神,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姜默舒轻轻地揉了揉眉峰,将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
你道无惧,我言无悔。
“你倒是会做生意,一个出身之秘,就想换我天魔一族在这方天地中的胜机?刑天之主,你怕是想多了。”
姜默舒看了一眼脚下的共工,轻轻叹了一口气。
清丽少女看着道子淡定而森然的眉眼,玉颜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笑意,本是雪白冰肌,却是染上了一层烟霞,妙至纤毫。
有幸来得这方天地,有幸与这瞒天过海的道子在此生死一搏,实在是大欢喜,大自在。
儒雅道子将骨剑轻轻一丢,直到此刻,浊醐天子正值气机变幻之际,不能闪躲变化,才终是被他锁住了天子魔识,神魔真言倏地响彻在虚天之中,
“……天倾,则日月辰星坠,
虚幻的少女站在心脏边上,轻轻抚摸着,眸子中生出了如日月一般的明光,感动的泪水已是滚滚而下。
以一切执念,换一个新生。
她的魔妙可在清浊之间转换,于毁灭和新生中爆发出绝强的伟力,不过新生的浊醐,不,新生的清醐便不再是她了,而是在污浊中诞生的至清魔性。
诸天中的有情众生啊,总是会不时让人生出欣喜,让魔识也为之触动,让天地也为之动容。
“浊醐天子倒是实诚,不过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放开虚天封锁,同归于尽便同归于尽,说得好像谁怕了似的。”
“他,当时悟了么?”少女忽然开口问道。
“浊醐天子,就算这是事实,也不用当面说出来吧。”姜默舒一怔,旋即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笑了笑。
姜默舒昂着头,恰好对上包围中少女淡然的眉眼。
原来这就是自家一直不曾,一直不敢踏出的一步啊。
“杀个痛快!”烈烈宣言从刑天腹部的森然巨口中吼出,丝毫不顾身上恐怖的伤口,更加凶悍地执着如山斧刃冲了上来,胸口的一双凶睛已是化为血红。
心有所感,少女猛然开口,似是歌颂,似是感慨,
“君不见东海有鲤钓不上,杀伐声里桃花浪。
若你活下来了,想来清醐就活不了,那你记得曾有我浊醐一脉,与你争胜,得了大自在。”
为着所择,为着所持,挥出手中的利刃,付出胸膛的炽血。
她见过无数有情众生,却少有动容,但眼前的道子实在让人叹为观止,按道理他当是未曾见过天地倾覆之景,不知为何,她却似能看到他的内心,有着天塌地陷,革故鼎新,舍我其谁的味道。
轰!
无悔沧浪,明斧恨扬,自是煌煌。
虚天空落落,天子去堂堂,
浮生一梦远,清浊道无妨。
片云孤鹤万里霜,且在天地觅茫茫,
自在曾问风月趣,杀伐声中一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