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行径,必定是无用之功。”
灵媛轻轻哼了一声,柔弱却又带着一丝英气,淡淡说道,“道韵相融,乃是天作之合,又怎可不珍惜?我自然不会放手。”
“可是,劫争之中如若不知进退,说不得真的会死!灵媛是吧,若论过往,你和我今日才见,若论因果,彼此甚至算得上是敌对,即便如此,伱还要坚持么?”公孙无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自然!”灵媛缓缓踏前一步,目光中毫不退让。
馨流灵尊微微颔首,闻弦歌知雅意,看来荒翠亦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知道要勾动此子的情劫,必然要伤在他的手中。
有亏有欠,才得红尘沾染,有了盈盈秋水,才见淡淡春山,牵住悠悠白云,掷向无悔花间。
现在,继续争胜吧,只要伤在他的手中,便会刻在他的心里。
待有了这点兰因,慢慢以柔柔情丝圈住他,渐渐以暖暖真心染化他,便能得了他的身心,便可同证无上大道。
“没想到戮使的态度如此坚决,我也很是佩服,那便如你所愿吧。”
虽然化生欢愉妙相,不想心意却是如此铮铮,仿佛心中有雷霆轰鸣激荡,倒是令沧桑中年另眼相看,“公孙无止在此,请赐教。”
幽幽黑莲已然绽开了花瓣,似是无情的凶兽再度张开了狰狞巨口,露出了锋利獠牙,迸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杀伐为愿,以此血色照心安,天地烟雨来温盏,一蓑钓得云淡风寒,无悔却也叹。
“我是戮族的灵媛,有幸见得无止……请赐教!”玉人微微颔首,温柔软语有如天籁之音,令人心头发烫。
话音刚落,灵媛却见对面已是合身撞了过来,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幽幽黑莲正被那妙人儿握在掌心,全然没了开始神通法器的模样,倒像是一件兵器。
轰!
诸般欢愉妙相被撞了个支离破碎,天女已是碎为齑粉,魔女当即撞作两截,仙女全被踏在脚下,圣女更是化光而散……
公孙无止好似蛮性发作,唐突粗`鲁地悍然杀了过来,仿佛自傲峭经岭直冲而至,飞流直下,莫可抵御。
对面发动得太快,若是以灵尊之躯,荒翠自然能轻松抵御,但眼下夺舍了戮使灵媛,神通御使却是有些不尽如意,当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电光火石间,吞噬一切的黑暗已然当头砸下,将灵媛整个笼罩在内,再没了任何声息。
公孙无止整個道体都在喷血,似是承受不住神通的反噬,他转过头来,冲馨流灵尊淡淡笑笑,“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眼下还有玄笼灵尊的府邸不曾探访,待我去点云楼吃上一顿,便前去了结因果,灵尊还请随意……”
馨流灵尊眨了眨眼,美`目泛波,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荒翠一个不慎,被斩了夺舍道体,分识也未曾走脱,怕是连灵尊之躯都要受伤不轻。
对方似是用上了什么秘法,一瞬间爆发出了金丹极限的道力,代价嘛,很是惨重,不过却是将殛灭之性激荡得淋漓尽致,仿佛璀璨的烟花绽放于夜空一瞬,明艳得令人挪不开视线。
“你怎么能杀灵媛?她和你灵韵相谐,她对你生出情愫,她对你显露了至美的一面……你是铁石心肠么?”馨流灵尊清音宛转,其中却有至深的疑惑,恰似看到荒漠中开出了明花。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对啊,他因为情劫脱离了南域公孙家,按理是个至情的性子。
“灵尊问得倒有些奇怪了,便是她灵韵有些独特,便是她对我莫名生出情愫,便是她显露出令人欣赏的一面,我怎么就不能杀她了,这不是劫争么?这不是在了结因果么?”
公孙无止奇怪地看了馨流灵尊一眼,耸了耸肩膀,显得很是无辜,“我刚刚还劝过她,不是么?可惜,不听劝啊!”
馨流灵尊当即为之气结,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痴心枉逐晓云空,无情不许同梦,这公孙无止是被幻宗弟子于情劫伤得有多深,才换了这等无情冰心?
……
看着面前似是有些疲惫的沧桑修士,玄笼灵尊不由得喟然一叹。
灵器级的道衣便能自净,只是不以道力相催的话,会有些慢,公孙无止道衣上的血迹依旧隐约可见,落在灵尊的眼中实在刺眼心惊。
时隔多年,公孙家终是又出了一位心性执拗之人么,来迎回上一位的尸身。
“自从染垣退走,我就想过什么时候,公孙家会再有人能走到我的面前……”
玄笼灵尊深深吸了口气,面容上有着一丝淡淡怅然,“不想直到如今三次渊劫,直到戮族得到了天地认同,你方才来了,辛苦了。”
一夜一日,六战两餐,不想六脉灵尊的面皮,只比得上两块灵晶!甚至有灵尊使出暗手,都没能挡下眼前的道子,玄笼灵尊的眸子中同样升起一抹疲惫。
便是神通上已然有着尊位之威,但这些伙伴依旧太过年轻了,缺少了一些岁月的沉淀和洗礼。
而眼前这人,拒绝了长生尊位,拒绝了妙韵威能,他又想要什么呢?
“不过是跑跑腿,倒也说不上辛苦……”公孙无止同样叹了口气,拱手一礼,诚心诚意。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