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梅岭落了白,却是不染心中那点自在。
如此困境倒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不过比起龙家那次海里捞针,这次可算得上简单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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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尽殷眼下本就有元神战力,只需寻个合适的机会,令她重新拜回素卿幻宗即可,只是要换个身份,免得暴露了那天地至秘。
别说百年之久,便是明日都行,如此布置安排更多是为了掩人耳目,更何况,有些谋划还要借着幻宗这因果来进行遮掩。
看着金玉麒麟敞辉掞耀,一众修士的眸子中不禁逐渐生出灼灼明光。
不过,对比于幻宗弟子的惊喜,金丹天人的茫然,各位元神倒是深知金玉麒麟这番话的份量。
百年内速成元神的法门终是推演出来了?怎么可能!
不,既然是金玉麒麟所说,必无妄言,是哪家天宗推演出的法门?!便是代价大一些,也是无妨,诸宗尽数拿出底蕴,先来五行之数试上一试。
烛星灵门、太虚剑宗、流光苍道、蓝香谷的几位掌宗元神不禁对视一眼,各家天宗皆是呈诚于人皇,也剔除了天魔暗子,关系已然和谐了很多,但该争的也不能凭白让了出去。“景星当这人皇,当真是我东界的幸运,也是人族的幸运。”
看着金玉姿质的道子,傲然立在天风之中,烛星灵门的岁晏仙尊不禁舒了口气,“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没了景星这些如英道子,于此次渊劫中,我人族会蒙受何等惨痛的损失。”
二次渊劫和三次渊劫的记忆,仿佛两条相交相融的河流,本是阴阳分明,却又慢慢彼此杂糅了色彩,最后尽数化为了仙尊眼中的幽幽感叹。
“不管是何等法门,若是真能以百年为限补充元神战力,将是我人族之大幸,各大妖廷也好,诸脉天子也好,绝对耗不过我等人族。”飘蓬仙尊凝着眉眼,正色点头。
前面两次渊劫,人族天宗皆是吃亏在元神战力不足,才有了那么许多折衷和取巧的法门,就是为了快速补充元神战力,以便对战妖圣和天子。
眼下,金玉麒麟信誓旦旦可为素卿幻宗补上元神战力,还是于百年之内,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确实厉害,甚至,这也算是了结了我等的一桩心事。”横枝仙尊淡淡出声,对着金玉麒麟的方向微微颔首一礼。
至于是什么心事,各位元神俱是心照不宣,自然是身死道消后的宗门前路。
元神陨落,宗门慢慢跌落地宗,最后四下星散,甚至无痕无迹于麒麟天,也是不乏有之,自己千辛万苦破开的道途,被人无视,被人遗忘,慢慢消逝于岁月的冲刷,着实令人意难平。
金玉麒麟愿意承下元神传承的因果,实在难得,历代人皇,从无一人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就在几位元神心生欣喜之时,却是同时眼神一缩,一个少年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青冥之中,那额间骨玉轻轻晃动,似有森然冷光,疯魔不羁,灼得人心中发寒。
他不是闭关养伤么?居然会为了青慧破关而出?!
东界各宗元神的神情极为复杂,跟开了染坊似的,看向少年道人的目光更是陌生,仿佛要重新认识这号称疯魔的尸鬼。
整个青冥也安静下来。
幻宗弟子的视线中有着淡淡恐惧,不过也有着隐隐的期待,因为风尽殷居然敢悍然对阵无间佛母,于北疆劫争帮尸鬼尽还了命昙因果,作为风尽殷出身的素卿幻宗,和修醒生院的关系向来不错。
其他的观礼修士也静静看着少年道人,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单纯来拜祭青慧仙尊,还是来此一见,随后便直接冲去北疆寻那些若尘天子的晦气?
“我不过是闭了个关,便有熟人不在了,郑景星,你这人皇怎么当的?”仿佛理所当然,少年道人的语气冰冷而森然,丝毫没有给人皇任何脸面。
诸位元神刚想上前缓颊,却看到金玉麒麟微微抬起右手,止住了各位元神的动作。
赏云仙尊幽幽一叹,各域天宗不消说,便是将各大妖廷和诸脉天子算上,能如此不给金玉人皇颜面的,麒麟天中唯有眼前这疯魔尸鬼。
无它,落圣战绩和手中底牌太过骇人。
“是我的错,若尘诸脉天子明心见性,倾力来攻,若不是青慧仙尊以命相争,说不得北疆之战还会出现不小的变数。”出人意料,郑景星坦然承下了因果,既不辩解,也不它言。
骨玉少年冷冷瞪视着金玉麒麟,仿佛心中忿意难解,“我从来不喜拖欠,可眼下还欠着青慧一个极大的人情。
你令她陷落于天子之手,倒是让我与她的因果再无消解的可能,于我道心有碍,你来说说,我该怎么办?”
道子心中幽幽一叹,无论是风尽殷归入命昙,又或是舍命挡下重尘天子,青慧仙尊已然应了她的誓言。
如此这般成为渊劫的代价,固然是青慧仙尊自己的选择,也是他必须要还的因果债和人情债。
有些事情做起来动静不小,不好瞒过天子和妖圣的眼睛,索性便放在明处,能借由幻宗的因果,将诸脉天子陷落,想来,青慧仙尊若是泉下有知,也能欣慰一笑。
“我承诺必然令若尘魔脉尽灭,也承诺百年为期,为素卿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