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劫争旧事,赐我恨意已痴,化为玉笼金锁,犹杀醉生梦死,可叹与谁敌友相知,可恨杀伐潦倒一世,可怜年岁不堪可持,皆是劫中寻常事。
有顽冥惊鸿愿入戏,有如玉决绝绘别离,有默默无言似回望,有云烟敢散无悲喜……
迦云真的眉眼之中,顿时生出一抹森然的杀意,似要勾动心火燃起,似要激起疯魔相映。
下个瞬间,却是被他强行压下,眸子之中再度恢复了清明,这场劫争却是必须的,因为他需要评估人族倾力袭来的实力。
金玉麒麟将千丈神魔放在楼船战潮之后,隐而不发,妖廷根本无法窥破盘古神魔的玄妙,而眼下,却是一个机会,双英实力向来相当,与无间佛母劫争一场,亦能侧窥出丝丝玄妙,以判断刑天之主的实力。
“各位明凰需伏在妖云之中,不能动,两位绝强妖圣,亦是不能轻易落子,所以……”
迦云真沉沉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多出一抹遗憾,“所以,我需要一位妖圣与无间佛母全力一战,来称量一下人族的元神战力。”
妖师转过视线,身后诸位妖圣的眸子之中,皆是没有任何退避之色,诸多妖圣已经清楚,眼下妖廷已然退无可退,唯有向死而生,方才能挣出一条生路。
所以,哪怕面对的是凶威赫赫的无间佛母,亦是不能有丝毫退避,汹汹的肃杀之气,已是在妖云上弥漫开来。
“昨日焚南胜了一阵,倒是令我等明白了劫争的胜机所在,今日这一战便由我东界的妖廷接下吧,同于劫争中挣活求存,眼下不是分彼此的时候。”
万流妖圣淡淡颔首,作为代表阳图妖廷的绝强妖圣,他自是明白这场劫争的艰辛。
好在劫争之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不过是胸中血气不曾短,不过是来争性命方寸间,不过是爪牙汹烈谁来战,不过是相逢斗至淋漓尽酣。
东界两大妖廷来援的妖圣,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阳图和阴络皆有杀诚。
“若是鬼道的话,能将之克制的血脉神通倒是不少,不过,大多皆是以煌煌血气生机,强行将鬼韵冲破,寻常元神也就罢了,但以这等神通对上沈采颜,倒是不足以与之争锋!”
遗庚妖圣眉头微微皱起,沉沉出声,“便是试探,也需有着极强的血脉神通,可杀烈无双,或是可护命于劫,这样才能将沈采颜的实力彻底逼出来。”
两位绝强妖圣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夜良,你的血脉神通可以不为佛鬼所克,护身挣命亦是别有玄妙,这一战便交由你来试探如何?我和万流一同为你压阵,以护持你从容进退。”遗庚妖圣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一位妖圣,眸子中无风无浪。
夜良妖圣呵呵笑了笑,慨然踏前几步,微微点头。
蕴含于血脉之中的狠意,似在鼎沸翻滚,也似有着深深的渴望,就如遥远的天边,想要吞没残阳最后的光芒,是如此地迫不及待。
妖圣周身上下,已然爆发出沉凝如夜的玄浑妖气,玄夜煞气如赐天地与众生,汹涌澎湃,似能将万千大象彻底笼罩。
啸……啸……
妖雾仿佛无尽的夜风,已然裹住了相应配合的妖军,旋即凶厉霸道的戾煞冲天而起,黑冥妖雾生出浪卷涛飞之形,似是无数的凶狠妖兽正在妖雾之中作乱。
“有劳了,夜良大圣还请一切小心!”清冽的声音自迦云真口中传出,他的眸子明光灼灼,似是怀着一抹深切的期待。
看到踏入劫争的是夜良妖圣,一众元神顿时有些哑然,旋即似笑非笑地看向流光苍道的某人。
毕竟,命数的流转,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但次次都能随了他的口中所言,实在是太过逆天。
便是金玉麒麟都不由得打趣起来,“果然是言出法随的大神通!赏云仙尊当真厉害,不枉我专门从飘蓬仙尊处,讨了你来。”
赏云仙尊已经是瞠目结舌,呆呆立在当场,本想解释清楚,他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说点儿什么。
被金玉麒麟打趣倒不算什么,只是,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当真是掰扯不清了。
“不知道说什么,就想好再开口!不然若是影响了劫争,便是将你杀身夺命也抵不了什么。”渊蛊仙尊哈哈大笑了几声,眉眼中满是谐趣,却也有几丝认真的味道。
没好气地白了蛊道元神一眼,赏云仙尊的面容上,已经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倒是真的没有再说话了。
当年,东界妖廷和戮族合力来攻,他对自家的言出法随也是莫名其妙,所以趁着劫争的机会,咒了夜良妖圣一次,却是被其它元神笑了好久,不想居然是应在今日。
活该!对上双英之一的无间佛母,夜良你是死兆临头,注定陨落。
下个瞬间,万鬼旌旗所在,汹汹的鬼气战韵爆发开来,非但没有半分阴冥晦意,反而更有一股煌煌之性呈于乾坤,仿佛雷霆行于云端,又好像日月轮转变换于眼前,如那浩浩的长河大江滚滚而来,又好似亿万凡胎同时昂起了头,悍然站了起来,不惧杀伐摧折,不怕命数枷磨。
轰!
战鼓之音顿时在天地中浑浑激荡,曼丽的赤莲妙影尽情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