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身着灰衣短打,小厮模样的人昂着下巴嚣张道:“就凭我家公子看你不爽!这个京城你就别想待下去!赶紧滚!”
钟朝辞听笑了,“南朝京城,天子脚下,你家公子是何等人物,竟敢如此欺压百姓!不怕我告上公堂吗?!”
“你去吧,看看哪个公堂敢容你告!”
随着声音传来,一道人影从二楼楼梯缓步走下,其嚣张模样不是那靖安世子还能是谁?
钟朝辞面色一变,已然猜出袁彦因何发难,可他要因此向这些权贵低头吗?
这些人不过是托生了个好胎,他凭什么要向这些纨绔子弟低头?
钟朝辞冷静下来开口:
“原来是靖安侯世子,敢问我与我娘好好在酒楼吃饭歇息,因何得罪了靖安世子?”
“若是因为我同江小公爷和定北王说的那些话,我那日在马车上听闻有人对战功赫赫的定北王出言不逊,心里确实愤愤不平,方才只是随口发泄了两句,话中并未指名道姓,不知靖安世子是因何生气?”
这个靖安侯世子,不想对号入座的话,就没有理由冲他发难了。
钟朝辞料想的好,可却没想到袁彦从来都是个混不吝的,也从来没有什么好名声,他哪里会在乎这些言语?
这会提起这件事,袁彦想到的就是那日被江叙的鞭子打的落荒而逃的丢人模样。
江叙他招惹不起,还教训不了一个小小庶子吗?
“本世子看你不爽,还要理由吗?”袁彦阴沉着脸,抬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从这家酒楼滚出去,或者让我的人把你打出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张氏躲在钟朝辞背后听见这话吓得脸色苍白,“朝辞,我们快走吧,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我们快走吧!”
钟朝辞紧咬牙根,他真的很不想对袁彦这样的人低头。
可他现在的处境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除了低头别无他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屈辱地捡起包袱,带着张氏走出这家酒楼大门的。
袁彦带着人盯着他,还放下狠话:“我们公子说了,不只是这个酒楼,整个京城的客栈驿站还有酒楼,都别让他再看到你,见你一次赶你一次!”
张氏不明白儿子怎么得罪这些人的,她听说袁彦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就已经吓得不行了,在她贫瘠的认知里,侯府是天大的官。
他们得罪了侯府世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钟府是回去不了,张府是更回不去了。
张氏怯懦地对钟朝辞说:
“朝辞,我们离开京城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娘也不想你能科考什么的,你身上那些钱好好计算着用,咱们做个小生意,你再娶个媳妇,咱们一家人就这么过也挺好的。”
“娘只要你平安就好,不求你能大富大贵。”
这话听在钟朝辞耳朵里就跟拔了他气门芯,给他泄气一样,心里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无知妇人,无知妇人!
他既来了这一遭,就不会像张氏说的那样,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平安?在这个时代,无权无势怎么能平安?
钟朝辞看着不远处坐在高头大马上,周身气质尽显尊贵的江叙,他至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才行。
不,或许他还能爬得更高。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解决袁彦这个大麻烦,否则他在这京城就真是寸步难行了。
……
马儿在街上缓慢踱步,事情办完,江叙也懒得再带面具,顶着一张绝世容颜骑着一匹白马,引来无数视线。
原身身体不好,平日里出行都是坐马车,或鲜少出行,所以外人只知江家有个当女儿养的小公爷,不知小公爷的真面目。
行走在街上的人们这会都在好奇猜测江叙是谁家的姑娘,京城有这般容色的女娘,他们竟从未听闻!
对这样的视线,江叙早就习以为常,他漫不经心地驱着马,在心里盘算之后的行动。
刚才钟朝辞在酒楼被袁彦驱赶的时候,他在外面远远看了一眼,直播间观众的爽点值又上涨了一些,还差十个点他就能拿到这个世界的金手指了。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只希望不要再是什么鸡肋道具了。
他盘下那个院子是想做个生意。
钟朝辞从钟家离开的下一步打算无非是用他引以为傲的现代知识在南朝做生意。
江叙不往深了想,摆在眼前的就那几个行业,餐饮、美妆、服装,后面两个目前操作起来需要一定基础
钟朝辞会选择的无非是餐饮,这玩意有口锅,有食材就能摆摊赚钱。
江家涉猎的产业很广泛,京城有两家回春楼就是他家开的酒楼,后厨一干人祖上都曾在宫里伺候过御膳,手艺自然没的说。
所以江叙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钟朝辞要做餐饮那就让他去做。
他要玩点新鲜的。
“小心。”
耳边忽而传来霍影的声音,江叙胯下的马也被他拉了一下,他回过神来,原是前面来了个拦路的。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做书生装扮的男子笑容满面,见江叙视线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