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问到后面都开始哽咽了起来,眼中水雾渐起,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十六看到小丫头这担心的模样,开口安慰道:“回城的路上受了一点伤,已经包扎好了,皮外伤而已,你无需担心,袖子只是因为不方便上药,所以才把它剪开了”。
小丫头听到她的解释,眼中的水雾才慢慢退散,随后帮她拉着袖子,重新换了一套衣裙…
——百花楼包厢内。
听完属下上报完的事,萧景逸惊恐的瞪大双眼,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脊梁上的冷汗在噌噌噌的往下掉。
他嘴里呢喃着:“五百多号人,无一生还,且伤口一致,死状惨烈”……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父皇对萧珩的存在明明如鲠在喉,却不敢与他正面对上。为何萧景祁平日连自己这个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却对他这个不问政事的皇叔恭恭敬敬,为何朝堂上虽然一直有人对萧珩不满,却从来没有人敢上折子弹劾。
萧景逸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平日里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皇叔,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仅凭一己之力,瞬间收割了五百多号人的性命,也终于知道,战场上他“活阎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五百多号人啊,这几乎是他暗中所有的势力了,与萧珩对上时,却抵不住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强悍至此,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去觊觎他手上的势力?
他甚至开始害怕,只要萧珩顺着那些人往下查,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到那时,他该拿什么承受住萧珩的怒火?
思及此他慌乱的摇摇头,呢喃道:“不行,得立马回京都找母后商议,让母后出手帮我善后”……
——妃颜二楼包厢内。
十六与两个小丫头刚用完晚膳,桌上的碗筷已被收拾干净,进宝看到她在想事,便拉着招财退到了门外。
十六坐在餐桌前,一边喝茶一边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在推断那些黑衣人是谁的人。
墨羽小跑着上了二楼,在门口处看到两个小丫头,开口询问道:“六阁主在何处”?
看到来人,进宝臭着一张脸,瞪着他没好气的回道:“我家小姐在何处关你什么事”?
墨羽闻言头上是大大的问号???
随即回道:“在下何时得罪了姑娘,请姑娘明示”?
进宝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接着开口道:“我好好的一个小姐,跟着你们出了一趟门就伤成这样,你们还好意思再过来寻她”?
墨羽终于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一看到他就炸毛了,感情是在心疼自家主子呢。
他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继续开口:“这不是我们王爷知道对不住阁主,派我前来送药了吗,这玉肌膏可是藩国进贡之物,涂抹至伤口处,绝不会留疤痕”。
小丫头闻言眼睛一亮,心道:这可得给小姐收下,虽说我们不差钱,在药铺买的也是最好的去疤膏,可民间店铺里售卖的药膏,哪里比得上藩国进贡的。那可是有价无市啊,量本来就不多,平日里皇帝心情好才会赐一些下来,能用到的都是那些地位超群的达官显贵,算他们家王爷还有点良心,还知道给小姐送一些过来。
进宝当即敲了敲房门,朝里面喊道:“小姐,有人找你”。
十六闻言收回思绪开口应道:“进来吧”。
小丫头推开房门,示意墨羽自己进去,墨羽抬脚走了进来,向十六拱手道:“阁主,我们王爷让我给您送了玉肌膏过来”。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十六低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类似于现代用来装面霜的盒子,想必里面装的就是墨羽说的玉肌膏。
她伸手接过盒子,淡淡开口:“替我谢谢你们王爷”。
墨羽应了一声“是”,转身想抬脚离开。
十六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喊道:“等等”。
墨羽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她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白日在林子时,黑衣人喊你们王爷为摄政王”?
墨羽闻言头上又是大大的问号???
十六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黑衣人喊你们王爷为摄政王”?
墨羽只感觉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他呆愣了一下,然后回道:“我们家王爷本来就是摄政王啊”。
这时轮到十六凌乱了,她疑惑道:“你们王爷不是安王吗?我记得还是先帝册封的”。
墨羽头上再次飞过一群乌鸦,且还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他按下心中的无语,耐心解释道:“我们王爷是六年前被先帝爷册封为安王,赐安王府。直到四年前先帝驾崩,后被刚登基的圣上册封为摄政王,因王爷不想重新建府,故而就一直在安王府居住,册封摄政王距今已有四年时间”。
十六理不清头绪,心道:上一世萧珩一直都是安王啊?直至她身死都一直没有变过,为何这一世他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且在他十五岁时就已经被册封?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感觉到墨羽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随即开口解释道:“原来如此,我平日四处奔波,并没有时间去关注朝堂,故而不曾听闻此事”。
墨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