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月……萧珩靠着自己那堪比城墙的厚脸皮与毫不顾及形象的卖惨,成功的在十六房内住了下来。
十六对他不分场合、动不动就泪眼朦胧的控诉表示非常无奈。
萧珩如今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将人吃得死死的。
在外时,对于萧珩时不时的示弱、还有那作天作地的占有欲,十六不想与他争辩拉扯让人看笑话,所以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沉默。
可这些在外人看来,反倒认为十六是因宠溺而惯着他,因此也助长了萧珩的气焰,时不时的就要在外人面前宣示主权秀一波。
十六拗不过他的死皮赖脸,他不仅在大堂众人跟前装柔弱称自己徒步千里追妻,还在大街上胡说八道宣称自己早年已入赘到十六房里。
在吃瓜群众的轮番劝说、还有那恨不得原地送她们入洞房的注视下,十六被逼无奈,只能同意让他跟着自己进了房间。
回房后,十六无视他的撒泼打滚,直接撂话道:“要么你停止作、分床睡;要么我舍弃这脸面不要、出去住”。
萧珩知道自家小姑娘的底线,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将人逼的太紧,没敢在边缘疯狂试探,终是妥协了一回。
嘴上说着同意,但每晚到了就寝的时辰,还是不死心的要与十六死缠烂打一番,但最后都不出意外的……委屈巴巴抱着自己的被褥到另一旁的贵妃榻上。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十六大多时候将他当成了空气,每日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于他的献殷勤跟卖笑脸全然不买账……
——玄武南街:陶然居
萧珩虽已在众目睽睽之下搬过来与她同住、但众人仍旧不愿放下手中的瓜,闲暇时还时不时的关注与打听俩人的进展。
十六不想出去被人家当成八卦来闲谈,整日待在房里不愿出来。
时间一长,进宝担心她将自己闷坏,每日进进出出的都要念叨了好几遍。
十六明白小丫头的用意,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便想着带她们出来走走,顺便过来陶然居取一把琴回去,闲暇时可以打发时间。
此刻店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店员正跟在后面与顾客一一解说着柜架上所摆放的物件。
柜台里边的岳乔枫,手执狼毫正往扇子上题字,听到小厮喊“姑娘”的声音,抬头时,来人已经行至到了柜台前。
他顾不上手中那还差最后两笔即完工的作品,当即停下动作,笑着喊了一声“姑娘”,随即起身迎了出去。
十六点头以示回应,视线一转往柜台里边看了一眼,开口道:“我今日过来是想挑一把琴带回去,你有事的话就先忙,无需管顾我们,我们自己逛逛看就好”。
岳乔枫闻言眼睛一亮,惊呼出声道:“这下没有听错吧?姑娘方才说要琴”?
因着激动,一下子没有把控住音量,一旁挑选字画的公子哥抬头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从抬头时的疑惑转变成鄙夷,那神情仿若在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岳乔枫对上那位公子哥嫌弃的眼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傻子发言。
他这店本就是售卖字画扇琴这些的,东家方才说想挑一把琴,这是平日进店顾客最正常不过的话语,而作为店主的他,刚刚那举动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模样在别人看来,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他转头看向十六,虽隔着帷纱,但因为离得近,多少还是能瞧见十六帷纱下的脸。
看到十六面色如常,岳乔枫心下一松,心道:还好姑娘平日里沉稳端庄不喜形于色,若是她也同那位公子般……那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
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看到没人再注意他们这边,压低声音浅笑道:“姑娘的琴技,早前在坊间被传的沸沸扬扬,当时在各个琴行琴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十六闻言有些不解,疑惑道:“我的琴技?怎么了”?
身后的进宝快步踱到她身侧,插话道:“小姐,他的意思是,你已经出名了”。
十六转头一脸懵逼的看着进宝,满头的问号……
看到她难得露出一副求告知的神色,进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开口道:“当日在御花园凭借那一首曲子,小姐算是扬名天下了。我平日出门时,也常听到外面那些人在议论小姐的风姿与才情,只是因为小姐平日里喜欢躲清净,从不去在意与理会这些,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同你提及,小姐如今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大才女了呢”。
十六听的有些愣神,微皱着眉头,心道:就这?就扬名立万了?
看到她一直没有再出声,岳乔枫以为她还没有听明白,再次开口道:“姑娘当日在大齐皇宫弹奏的那一曲,参加宫宴的那些人,事后纷纷向身边人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众口铄金讲述的绘声绘色,有好些文人雅士甚至根据当事人的描述,企图谱出那一曲神作,只是听闻至今还无人能得到整首曲子。世人皆在遗憾没能一睹姑娘风采”。
说到这,岳乔枫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停顿了几个呼吸后,继续道:“在下平日对琴也小有研究,略懂一二。先前听坊间将姑娘的琴技传的那般神乎,在下作为一个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