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有个不大的旅游池,这初夏的天气水温应该还是有点凉的。几位外国女人却不嫌冷,美人鱼一样游来游去。
孟欣突然来了兴趣,把手表摘下来交给花裴说,我去游几圈,帮我保管一下手表。走出去几步了,又折回来叮嘱道,手表麻烦你放包里,小东西容易掉。
花裴温柔地笑了笑,把手表收进了手袋里。
买了泳裤去换衣服的时候,孟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自恋了一会儿。镜子里的帅哥,不比外国男人矮,看上去也挺白,秀肌肉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是体毛。
跟那些外国女人交流也没有障碍。孟欣经常跟外国工程师打交道,外语是专业级的。
端详了一会儿,孟欣却突然失去了兴致。为什么呢?大半夜的陪着一群陌生女人开心,还是外国的。
看着略显失意的孟欣两根手指拎着条游泳裤走了回来,花裴笑得花枝乱颤。
孟欣内心突然腾起一股暖意。这个女人,还记得上次这么开心地笑是哪辈子的事儿吗?
孟欣坐下来,把泳裤也交给了花裴。花裴也帮他收进了手袋里。
“关于你们,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关键环节吗?”孟欣问道。
花裴一愣,忽然觉着一股暖流冲上了心头。
“你是同意了吗?”
“这个事儿还得容我仔细梳理梳理。”孟欣说。
“好。”花裴急忙点点头。
“那就带着开心的余温,我们走吧。”孟欣说,
“好。”花裴抽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说,“好。”
夜有微风,大约凌晨一点钟。
花裴开了车,顺路送孟欣回去。
花裴问了孟欣一句:“以你的经历,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是好女人?”
孟欣自嘲地说:“以我的经历,我只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坏女人。”
这句话很尖刻,花裴也没计较,接着她的想法说下去。
“英国曾经有个战功卓着的蒙哥马利元帅,他只有一个妻子——他娶她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后来我又看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我的意思是,好女人不是一辈子只围着一个男人转,而是不同时围着两个男人转。你说对吗?”
“好女人不是一辈子只围着一个男人转,而是不同时围着两个男人转。”
这句话很有点哲理性。
孟欣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的每个字眼,突然明白了另一层含义。
此时此刻花老板跟他说这句话,除了表明她做人的三观外,还向他表明:我可以围绕着你转,但你要先干掉那个混蛋!
孟欣哑然失笑,心想女人自恋很可怕,男人自闭却更可悲。这几年自己就像一头失魂落魄又受伤的残狼,自己舔着伤口,又提防着别人撒盐。
盐不用花钱买的吗?
次日下午,花裴一个信息把出外勤的孟欣叫回了公司。
花裴一脸倦容地斜倚在她那张简约的小转椅上,手里没什么活,看样子是在专心致志地等他。
花裴是公司的大股东,公司效益也还不错,但她一不喜欢张扬,二不喜欢奢华,所以办公室装配得很简捷,很现代,桌椅沙发茶几都是钢木布艺的。看上去倒是很温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主的办公场所。
她的办公桌上永远有一束盛开的白色百合,而且只有百合。
“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花!”见孟欣多看了那束花几眼,花裴解释道,“他曾经种过几亩地,一地雪白,花叶尖上的露珠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小风一扫,万头攒动。好不好看?”
“好看。”孟欣说,“神往。”
这间办公室孟欣进来过几次,花也留意过,老板从来没解释过。
今天,孟欣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花裴让他坐,给了他一瓶饮料。
孟欣留意到,花裴拿饮料的时候,胳膊抬得有些费力。
“段河生要约你今晚出去,我给你回了。”花裴一边说一边冷眼打量着孟欣。
“他约我?好像我还不认识他吧?”孟欣明知故问。
花裴想往后倚一下,又下意识地向前探出身子,两手支在办公桌上。
孟欣斜睨着花裴,自然就想到了她那一后背恐怖的伤痕。
“还装!你不知道为什么?”花裴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他是那么狠的角色,或许应该有一些算力?”孟欣问。
花裴摇了摇头:“现在看,你至少是一只狐狸。如果你再有一头狮子的凶猛,那我就找对人了。”
孟欣撇了撇嘴。
“你不来看看你的杰作吗?”花裴招呼孟欣,“我知道我说什么。”
孟欣立刻站起身,三两步走到花裴身后,伸手翻起她的衣领。虽然有心理准备,孟欣的手还是没忍住,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花裴后背惨不忍睹。新伤未去,又添新伤。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背包扎了一大片纱布,渗出了不少血渍。
孟欣双手抚住花裴的肩膀,轻轻捏了捏。花裴也伸手轻轻拍了拍孟欣的手。双手相碰的一刻,一切都释然了。
孟欣绕回来面对花裴坐下,面有愧色。
花裴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