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南贵中说着弯腰拿起了裙子。
卫生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细碎的声音与曹小隼的心跳抨击出一片清亮,心头守了十余年的青春闸门松动了。
把衣服洗完挂凉起来,南贵中又凑到曹小隼耳边说:“我去给你弄碗粥来润一下肠胃,你如果能起来的话就去洗个澡。”
那声音像一阵梵文咒语,念得曹小隼心痒难搔。
听着门关上了,不知怎么他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说了句:“我喜欢闻你身上干干净净的那股香喷喷的姑娘味道。”然后才哼着小曲关门而去。
曹小隼娇羞到骨头里,感觉无地自容。
手机里有王小户十几个未接电话,信息也发了十几个来催问。
小隼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她。
“有事,等我回来说。”
最后只给小户回了这么几个字。
听到他走远了,小隼挣扎着起身洗了澡,洗了内衣要吹干时才发现风筒是坏的,慌慌张张地愣了一会儿,还是挂了起来。
小隼终于还是没忍住,在雾气缭绕的卫生间里沉迷了一会儿。
她隐隐觉着,这段沉迷可能是划时代的。
没有了内衣,小隼拿条毛巾裹住光溜溜的身子,包在被子里自我煎熬。
小隼的手掌心要煎出油来的时候,门铃响了。等门铃响到第十声,小隼下床慌慌张张去开了门,然后离弦之箭一样飞回被子里。
南北中踏着舞步走到床边,趴在曹小隼耳边吹了两口气,才坏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轻功是如此了得的。”
耳朵很痒,小隼不得已转过脸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来盯着南北中。
这一刻,曹小隼留在脑海里那几千个汉字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七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隼要自己吃,南北中不同意,一口一口把一碗粥喂给小隼吃了。
手法很娴熟,不亚于医院的专业护工。①
然后南北中去洗了个澡,很快。也或者很慢。反正小隼迷迷糊糊也记不清。
随后南北中关了灯。
窗帘留下的一线缝隙,透进来一缕街灯,像一柄会发光的剑。
这是一支丘比特之箭,专射心魔。
小隼被射中了,心魔碎了一床,脑子被射穿了,里面一点内容都不剩。
她只是觉得,南北中身上湿漉漉的,很凉爽。不像自己,浑身发烫,像个火球一样。
曹小隼记得还是在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邻居家叔叔娶婆娘,她跟发小们一起去洞房外面偷听。开始神神秘秘的也听不到个啥,大冬天的,脸都冻疼了才听到一点动静。那女的先是叫了一声,然后说疼啊,你慢点。
这一会儿,曹小隼也险些叫出来,咬住牙总算是忍住了。
南北中可能是条鱼变的,滑溜溜的,一下游来一下游去,抓也抓不住。曹小隼这么想。
第二天小隼一觉睡醒,南北中已经不见了。
曹小隼去上了个厕所,又羞红了脸出来。她心想这张脸也真是的,动不动就烧得发烫。
衣服不翼而飞,这下哪里也去不了。
曹小隼躺到被窝里,给南北中发了条信息:“唉,我衣服内衣怎么都不见了?”
一转脸看到床单上弄了些血渍,赶紧扯下来抱到洗手间里搓洗干净。
把床单晾起来,小隼站在一旁对着床单发呆。
我这就长大了么?曹小隼怔怔地不断问自己。
石沉了两个小时的大海。
南北中回了信息:“衣服不在你就不能乱跑,好好休息,我回了花城,有合同要签。”
一会儿又补了条信息来:“晚上我过来陪你。”
小隼赶忙回信息说:“那好,我等你。”然后加了三个爱心。感觉欠了点什么,又专门发了九个爱情的表情包过去。
中午曹小隼自己叫了外卖,让送餐员把外卖放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听走廊里没什么动静了,她才悄悄打开门把外卖拿进来。
一直熬到晚上,等到九点多还没见南北中的人,只好自己又叫了外卖。
小隼也没给南北中发信息。总不能为了一口饭矫情吧。
一天里王小户又几次发来信息询问,曹小隼都没回。天黑的时候实在烦了,就回了一句让她再也不会烦扰的信息:“我回了学校,不要再问啦!”
发完信息内心又很感慨,再好的朋友有时候也是没有真心话的。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还没来,小隼实在忍不住了,发信息去问。
又过了好半天,南北中总算回了信息:“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签了个大单。但也告诉你个坏消息,我跟中间人喝了酒。遵照你的意思,酒后不开车,今晚就不过来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等明天我来慰劳你。”
后边又飞速追了三个肉麻的表情包过来。
小隼只能回信息说:“好吧。”
“除了好吧还能怎么样呢?”曹小隼喃喃自语着,重新打开电视机继续追剧。心思不在这里,没一部好看的电视剧。
次日曹小隼睡了个自然醒,睁开眼第一时间按照昨晚精心策划的计划,